我開車往後走,剛下山走了不遠,就看到路上橫了一根木棍子。

我把車停下,剛下車去搬這木棍子,就從旁邊跳出來一個怪物一樣的人。

你說他是個人吧,長得和大猩猩似的。你說他是怪物吧,偏偏手裡拿了一個生鏽了的鍘刀片子,口吐人言。比比劃劃,說島語,我又聽不懂。

我大聲說:「我聽不懂啊!我天朝人,你要是會寫字,你寫給我看。」

令我吃驚的是,這貨竟然會漢語,他隨即揮舞著鍘刀片子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狗嘴裡敢說一個不字,小爺我砍下你腦袋,管殺不管埋!」

這人長得雖然難看,歪瓜裂棗,和大猩猩似的,一張驢臉。但我知道,這在傳統文化裡,這叫人生龍相,必有非凡之處。

不過看那鍘刀片子可不怎麼樣,鏽跡斑斑不說,全是豁口。

「要我錢也容易,你得打敗我才行。」

我一伸手就從腰裡把橫刀抽出來了,他二話沒說,舉著鍘刀片子就衝了上來,對著腦袋就砍。

我這橫刀一擋,這鍘刀片子頓時斷做了兩截。他卻一腳踹我胸口上,愣是把我踹得倒飛出去,撞斷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樹。

這小子行啊!

這小子也被我彈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隨後跳了起來,罵罵咧咧說:「要是給小爺我一把好刀,剛才直接就砍斷了你的脖子!」

我咳嗽著站起來,拎著刀,舉著一隻手說:「老弟,別打了,說吧,要多少錢?」

他哼了一聲說:「打輸了,沒臉要你錢。」

說著上去一腳,愣是把橫在路中間的一根直徑一尺的原木給踹了出去。

我看著這個龍相之人,心說這是人才啊!我可不能放他走,我說:「老弟,在這裡打劫怕是遇上了難處吧!」

「老孃病了,治病要錢,我長得醜,別人見我就說我像個妖怪,不願意給我工作。我只能在這裡劫道。」

「你截了幾個了?」

「你是第一個,我也沒幹過這活兒,第一次幹,沒經驗!因為長得醜,一直住在山裡,沒和人接觸過。早知道這麼能打,我就帶我爹留下的寶劍出來了。」

我把車停在了路邊,我過去看著眼前這個醜得不能再醜的老弟,我說:「帶我去見見你媽,我是個醫生,也許我能給她治病。」

「你是郎中啊!那太好了,可是我沒錢啊!」

「遇上就是緣分,快帶路吧!」

這兄弟帶著我進了林子,也沒有個路,他竟然從這棵樹上游盪到那棵樹上,就這樣,一路帶著我翻過了兩座山,最後到了一個洞裡。在這洞裡,見到了一個醜女人,竟然長了一身毛。

這女人看到我之後倒是懂得羞恥,她用個破被單子把自己裹上了。

我一鞠躬說:「夫人,我是郎中,是令郎請我來給您瞧病的。」

「可是我家窮,沒錢啊!」

「我是郎中,不是買賣人,給人看病是我的本分。」

雖然她長得怪異,但確實是個人。我檢查了一下,這老婦人得的病是急性肺炎,這都咳出血了。只要用上抗生素很快就能好。

我對這小子說:「背上你媽給我走。這病好治,到咱家用上藥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