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盯著我說:「就是這時候,東島大使找到了我,說東島二公主和這小子是同學,很欣賞他。這就是要和親,我一想,這也到了考驗他的時候了,也到了他為國效力的時候。那時候我國沒有技術,沒有資金,更不懂管理,急需東島的合作和支援,互惠互利。」

雲清這時候渾身顫抖了起來,一拍桌子說:「當我和他談這件事的時候,他竟然敢拒絕我。我個人得失從不計較,我更不在乎他頂撞我。但是他拒絕的不是我,他拒絕的是信仰,是愛國的情懷,這是作為一個天朝人靈魂背叛的外在表現。他已經成了資本的走狗!」

雲清突然看向了老宋,說:「老宋,你說,這樣的叛徒留著還有什麼用?」

老宋說:「這孩子不懂事啊!人家東島皇帝的嫡系二公主那是下嫁,雖然長相一般,但是人嘛,看久了都一樣,一頭老母豬看一個月都順眼了。再說了,人家二公主不醜,長相一般而已。讓我說,身體健康,能生孩子,長得不像鬼,那就是好女人。」

雲清說:「他和我說,寧死不屈!我說,那你就死吧!我賜你一根繩子,我看著你死!他說,你會後悔一輩子!」

雲清這時候不屑地呵呵一笑說:「他錯了,我從始到終,沒有後悔過!處決一個叛徒,我犯得著後悔嗎?沒了他,地球還在轉,老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他做了什麼?他對天朝有什麼貢獻?是我,做了正確的選擇!」

雲清這時候閉上眼,然後慢慢睜開眼,那眼睛裡射出來的光就像是兩把匕首,刺中了我的胸膛。

他看著我冷笑一聲說:「以史為鏡,以史為鑑。公叔痤當年對魏王說,公孫鞅年少才俊,可以為相。魏王覺得他老糊塗了,沒有答應。後來公叔痤又說,主公要是不用公孫鞅,那就殺掉他,不要讓他投奔他國。魏王這時候答應了。但是公叔痤後悔了,對公孫鞅說,你快跑,大王要殺你啊!公孫鞅一笑說,既然大王沒聽你的讓我為相,那麼也就不會殺我,老師多慮了。」

老宋說:「這段我知道,這公孫鞅去了秦國,改革,變法,後來被封地到了商洛,所以後來叫他商鞅。」

雲清敲著桌子說:「態度不對,位置站錯了,能力越大,危害就越大!那忤逆之子的死,也算是他為天朝做的最大的貢獻了吧!我吃過苦,我知道老百姓苦到什麼程度,我最想的就是讓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王律同志,我也希望你能和我想到一處,而不是心裡想的都是男女那些雞毛蒜皮的破事!老百姓的幸福生活才是我們追求的目標,而不是你和哪個女人睡覺。」

雲清歪著頭看著我說:「想完成這個任務,總要有人妥協,有人付出,有人犧牲,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雲清說完站起來就走了。

宋河一邊跟著,一邊指著我說:「你小子,想清楚了,別犯糊塗。」

我點點頭,說心裡話,雲清這番話對我觸動很大。是啊,天朝利益和個人利益有衝突的時候,在雲清看來,我去權衡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了。我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危如累卵,朝不保夕。而,不自知!

雲清連續來了兩次,推心置腹和我談,這是給我機會,他不會再來第三次了。我要是再有忤逆,那麼這位姚惜君同志腰裡的刀,將會刺進我的胸膛。或者是那把槍,會打穿我的腦袋。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我確實是錯了。身為人臣,不能以大局為重,不能為國分憂,心裡盡是一些兒女私情,羞愧,恥辱!

我自慚形穢,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反思,再反思,悔過,再悔過。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今後該怎麼做了。」

姚惜君點點頭說:「那就好!」

「你是來殺我

的嗎?」

「我是來幫你的。」

「怎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