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爸也忍不住問我。

“這些冥幣究竟是哪來的?你剛才說什麼?賣出去了一塊陰牌。”

我立刻把剛才孕婦進屋來買陰牌的事情告訴我爸。

“我明明看的清清楚楚,是百元大鈔。那大肚子婆娘身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模樣好不可憐。她說,買陰牌就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回心轉意!”

說到此處,我爸忍不住肩膀發顫。他的嘴唇微微顫抖。

“大寶,估計,你今天是撞見鬼了!”

“鬼!”我只覺得頭皮都已經發麻。

“那咋辦?賣給鬼魂陰牌,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我爸立刻轉過身,開始檢查櫃檯。

“大寶,你把哪一塊陰牌賣出去了?”

我指了指櫃檯右上角空缺的位置。

“是一個依霸佛牌,可以招桃花的!”

我爸聽到這裡,唉聲嘆氣的連連跺腳。

“你……你怎麼能夠賣那塊陰牌呢!壞了,這回真的壞了!”

我急忙問我爸。

“爸,那塊依霸佛牌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那塊陰牌是用人骨雕刻,在童男血中浸泡滋養。怨力極強,也是最為靈驗。大寶啊!你當真闖了大禍!”

“那該怎麼辦?”

就像我和我爸手足無措之際,門店玻璃大門上的鈴鐺竟然再次響起。

我爸雙手叉腰,不耐煩的抬起頭。

“誰啊!今天不營業。”

卻不成想,來的並不是買神油的顧客,而是剛才跟我爸一起打牌的牌友。

這人名叫黃金萬,是個開冥紙店的臭神棍,天天靠著給善男信女跳大神兒為生。

那黃金萬一進屋,便神秘兮兮的跟我們說。

“唉!老張,你猜我剛才看見什麼了?咱這條街上死人啦!”

“死人?”

“嗯呢!就咱們街上那個美美洗頭房,裡面不是有個洗頭小妹叫婷婷的嘛!天天穿個小吊帶兒,胸脯子花白。

就是她,好像跟她的姘頭在洗頭房幹那事,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爸挑著眉毛,也有些好奇。

“怎麼著了?出人命了?”

黃金萬一拍大腿。

“嗯呢唄!就在剛才,也就十分鐘前吧!婷婷跟他那姘頭,啪嘰就從二樓的窗戶砸了下來。

你說也奇怪,也就二層樓高。平時人跳下來最多崴個腳,這一男一女,嘿!也他孃的是邪門。腦瓜子都摔裂了甕,那白花花的漿子呦!哎呦我的天,淌了整整一地。”

聽到這裡,我突然之中好像想起了什麼。

方才那個進屋買陰牌的孕婦,她,她不就是,說自己家的男人跟一個洗頭房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為了那個婊子還要跟自己離婚,自己不肯離婚,男人便家暴自己。

難不成?……

我不敢再多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