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不是本地人,是隔壁市的,家裡面最初有幾個錢,被他爸敗了一半,到了姜年這裡差不多油盡燈枯沒錢了。

百貨樓那個門面位置也不太好,在無人的角落裡常年關著,一家人靠著吃老本吃了這些年。

白修然本不打算跟這些人來往了,不過轉頭一想似乎各取所需,可以互利互惠嘛。

他從包裡掏出一包碧雞牌香菸,兩人走在大街上吞雲吐霧起來。

八月的天依舊很熱,街道上腳踏車橫行,更多的是十一路公交車。

姜年看著香菸吧唧吧唧幾口抽完,白修然在他眼裡就是個白嫖貨色,吃喝拉撒這兩年都是白修然付款買單。

兩人平日裡稱兄道弟,無非也就是看著白修然痛痛快快買單的份上,難得找到這種大傻子,他姜年不白吃白喝都對不起這水桶肚。

歌舞廳內,正放著冬天裡的一把火,這首歌出來幾年,1987年上了春晚才大火起來。

裝置很簡單,一個音響加幾個彩色燈泡,音樂一起,年輕人就開始舞動。上午,歌舞廳以跳交誼舞為主,下午、晚上則跳迪斯科。

早上沒幾個人,只有七八個青年正在蹦迪,見到白修然後紛紛停了下來,男的語氣隨和,女的表情有些諂媚,紛紛道:“白哥可算來了。”

白修然發了煙,一起蹦蹦跳跳玩了一會,好幾個女的往他身上蹭都被拒絕了,這些貨色什麼樣子他一清二楚。

等所有人玩盡興後,白修然一副老大哥模樣,拉著姜年的手聲情並茂道:“兄弟們,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最好的親兄弟姜年就要離開龍城了。”

“白哥,我沒想到你如此看重我,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白哥招呼,我立刻趕到。”姜年應聲附和。

“真是我親兄弟,大家都知道,姜年家在我們龍城也算是有頭有臉,是有錢人家,關鍵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很難得,所以今天我決定親上加親,跟他拜把子。”

姜年一頭霧水,總覺得今天的白修然不對,沒等他多想,只見白修然有些不高興,轉身想離開,嘆了嘆氣道:“你不願意嘛,終是我錯付了。”

“願意!”

“我可不願意嘛,只是太激動了。”姜年滿臉真誠,白修然離開了誰付錢啊,拜個把子又死不了,他覺得白修然就是個傻逼,轉頭一想也不錯,以後有個白修然付款不挺好。

大哥,不就是拿來花錢的嘛!

“好,我很高興啊。”白修然表現的萬分激動拉著姜年就單膝下跪。

“今日我白修然,我姜年義結金蘭,願能同甘共苦,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姜年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

姜年總覺得不對勁,急忙補充了一句道:“大哥的一切也是我的一切。”他說完腦子裡浮現出徐蟬衣的畫面,想入非非。

“哈哈哈哈。”兩人笑得特別假。

“二弟!”白修然拉起姜年,聲情並茂,眼淚都飈出來了,繼續道:“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