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先知”,祂的位格相較於其他人而言還是太低了。耶夢加得感受到艾蕾身上愈發陰顯的鱗片,有血跡從她被緞帶矇住的眼睛中流出。

狹小的房間被靈性包裹著,完全沒有讓屋外的人察覺到,此時的房間內靈界開始與現實交疊重合,無數虛幻的景象浮現又消失不見。

艾蕾再一次看到了那條虛幻的河流,從飛濺起的畫面中讀取屬於自己或是他人的碎片,她感覺到自己的思緒又像上一次一樣開始逐漸模糊混亂。

她赤足逆著河水,再次來到了“漩渦”的附近,那是“河流”的交匯點,是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難以用語言去描述的,無盡的混亂與瘋狂。

“它只有起點,沒有終點。”她看著這處無數分支發源、交匯的地方,所有的從這裡流出的“河水”都無序地肆意奔流,儘管在之後也有交匯和分叉,但始終沒有停下來。

“一切的一切早已註定卻又並非既定。”她仔細感受著、審視著已經與自己格格不入的這裡,隨著讀取的記憶畫面逐漸的搞陰白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

或者說,現在她對“光之鑰”的掌控程度,已經高於了克萊恩對源堡的掌控,只是她並不能隨意地去利用光之鑰。

“怪不得序列1的天使需要不斷地依靠重啟來保持清醒。”她感覺自己接觸到了這個途徑隱藏最深的真相。

不可能會存在清醒的“命運”真神,甚至,錨越多,“命運”的序列0越容易失控。不!在晉升的一瞬間,祂必然會失控。

“所以說未來的‘命運’真神是誰其實都毫無意義了,祂唯一能做的就是藉助真神或是舊日的位格來透過重啟跌落,沒有人能夠承受住命運的混亂與瘋狂……”艾蕾突然有些可憐烏洛琉斯祂們,費勁千方百計佈局,在各路真神的視線下隱藏住她,結果最終就算是成神也註定會比血皇帝、真造、死神更加的可悲。

而我呢,克萊恩藉助源堡成為了詭秘之主,但是天尊也從他的體內醒來了,我藉助光之鑰晉升的話,是不是也會有什麼東西取代掉我。

……

“晉升很順利。”艾蕾微笑著看向眼眸中含著擔憂的耶夢加得,並沒有告訴它其它的任何事情,她感受到了身上那種汙穢不適感和被偷窺感的消失,同樣也注意到了窗邊的千紙鶴摺紙。

看來你是左,祂是右,她走上前去收起了那隻紙鶴,微笑著看向銀白、虛幻的耶夢加得。

它安心地點了點頭,鑽入靈界繼續回到了海柔爾身邊,作為信使和守護者,它如今既要完成艾蕾離開後對貝克蘭德的佈局與掌握,還要隱匿著去躲避即將有可能出現的搜尋與追殺。

艾蕾微笑著拉了拉袖口與領口的衣物,遮住那部分未曾消退長著鱗片的肌膚,她被黑色緞帶矇住的雙眼瞳孔有了細微的變化,只是在緞帶遮掩下並不容易被人發覺。

“或許現在的我更像是屬於超凡生物的範疇了。”她沒有多想什麼,伸手推開了屋門。從踏入這個非凡領域,危險與瘋狂就是一直存在著的,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儘量不去遭受更多的刺激,逐步穩定住精神狀態來避免徹底失控。

砰的一聲,艾蕾的身體像是早有預感地從地上翻滾一圈,剛好避過了那塊掉落的天花板。

媽呀,這“災禍教士”的能力未免也有點太那啥了吧,她剛剛站起身來,就和休猛然推開的門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吧,“幸運兒”的時候沒有多少的幸運遇到,“災禍教士”的厄運倒是一件接一件,或許可以考慮讓黑夜女神將來把祂曾經的“厄運女神”名頭讓出來?

當務之急,還是先穩定住自己的狀態,一旦極光會被廷根的神降吸引走,自己就馬上離開貝克蘭德出海。。

艾蕾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休·迪爾查,對方雜亂毛糙的金髮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簡直不忍直視,她很是輕鬆地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早安,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