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被國成接進來的許樂,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齊先生看著許樂,有些逗笑似的叫了一聲“許組長”?

嚇了許樂一跳,“先生,您可別開我玩笑了,我都一身汗,這都不知道以後咋弄了”!許樂說的是實話,真的是這樣,以後怎麼辦?自己多大,二十四,其他人呢,最小的純粹是旁邊記錄的都得三十多吧,自己還是組長,按四位組長哪個不是五六十歲起,自己這別管真的還是假的這也是組長了啊!

能不忐忑嗎,不是被這幫老狐狸給坑了是什麼,他心裡有點憤憤不平!

齊先生隨後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背上,許樂也不說話,國成看了兩眼他們的樣子就上樓了,陸老師不知道去哪了,又弄她那本雜誌去了吧,還得幾天馬主編才能來,那個時候老師應該清閒了吧?

“許樂啊,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先生慢悠悠的說了一句話,“我雖然對考古不是特別瞭解,但是,我知道任何的一個小的課題都是離不開人的,那麼就不可能掌握更加全面地資訊,但是你這個評議組組長卻可以獲得更加直觀的第一手各地的資料,這對你不是好事嗎?”

他看著許樂很嚴肅的說到:“至於得罪人也好,不得罪人也罷,你能過得了你自己內心的一關嗎,你真的希望我們得出的結論讓世界看笑話嗎,如果不想不能那就該怎麼辦怎麼辦,只要記得自己永遠是公心那就必然會得到大家的認可”!

許樂想了想,確實,自己雖說對這件事情結果的認同度有些不敢揣測但依然不希望它成為全世界史學界和科學界的笑話,就是因為不想成為笑話才說的這番話,先生理解自己啊!

他點了點頭!

他不想像個老頭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他不想當鴕鳥,他不想讓將來的自己看不起現在的自己;他不想讓別人看不起自己;他更不想讓她看不起自己,他依然是那個她愛著的他。

想到了她,他就笑了!我是不是很傻?

隨是青蔥少年也不想華髮白頭黯然傷懷而蹉跎了大好年華!

那就讓自己為了所愛的事兒和人做一把披荊斬棘的砍柴刀吧!

也許會遺臭萬年,但我只希望你能理解,但我更希望的是你幸福!

那個單薄的身子在泥濘的路上倔強的拉著車子,滿臉的泥水,阿姆坐在雙輪長把車上就像路邊偶爾路過的朝聖人一樣,眼光明澈而又堅定,她沒有怪卓瑪,雖然卓瑪什麼都沒說,沒有原因沒有目的地一樣一直不斷的走著,有好心的會給她們一口飯吃,偶爾也會給她們一兩塊牛肉和糌粑讓她們帶著,卓瑪都會感激的說著謝謝!

也有一些穿著藏服的少年調笑卓瑪,她從來都沒有退讓過!

那頭髮都已經打成了一縷縷的板結,遇到了淺一點的河水,她會洗把臉,看著那髒乎乎的面孔,落下的淚與水一起洗著那種驚豔卻又自然好貴的面龐!

她手上的水泡磨破了又起,起了又被磨破,但她的驕傲告訴自己“我不後悔”!

停下來的時候,她會掏出那本雜誌,只看那一篇文章,那六個字,那兩個字!

然後會把雜誌緊緊的抱在懷裡,像情人一樣那麼熱烈卻又那麼羞澀還有一絲絲離別的苦澀!

她都已經能將整篇文章背了下來,但是走累了休息的時候還是會拿出來不斷的看著,偶爾會露出一絲笑容!

看文章時那投入的樣子就像是雪山一樣聖潔令人不可侵犯!

回到自己的住處,許樂開啟本子,看著照片中那向自己偏著頭想要掩飾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笑意的面容,許樂恍惚了一下!

“你知道嗎?有些事情,底線真的不能突破,一旦突破了底線,可能最後連底線都會突破了!

我不想被你看不起啊!

就讓我成為那個喊破皇帝沒穿衣服的那個小孩子吧,這種事兒怎麼能交給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呢?

是不是,我很傻啊?”

許組長,你辛苦了!

他看著那女子對自己說著,笑了笑!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