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的鳥叫和林間的蟲鳴和湖邊的蛙聲混在了一起,六點多點的時候,張廣然就下了樓,在大堂裡坐了一會,隨後有些急躁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的賓館的院子裡走來走去的,看著許樂的房間,怎麼會開著窗戶呢?

他醒了嗎?怎麼還沒有下來?有些奇怪!

隨後一會,屈世浩和陳英來都走了下來,各自都拎著自己的行李箱。

三個人的眼睛都有些微紅,誰都不好意思說話。

“樂子還沒有下來”?英來問道。

廣然點了點頭!

差不多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到七點,苗苗、於麗麗、孟佳欣、金銀花陪著卓瑪、趙文榮走到了院子裡,出生的太陽並不刺眼,也不熱,再加上夜間的雨水沖刷顯得很清爽,樹影在地面上隨著風舞動,除了鳥叫蟲鳴蛙聲,還有外面的車的鳴笛聲,但是院子裡的人卻沒有什麼說話的交流聲,都在默默地看著地或在不時的看看大堂裡是否有一個身影走出來!

卓瑪通體紅妝,露出白嫩略帶紅潤的藕臂,手腕間是那串她一直都帶著的以蜜蠟為佛頭的青金石手串,那一襲紅色的長裙像藏地的服飾,又糅合了漢地的風格,非常襯托整個人的身材又能很好的顯示出那種高雅的氣質,在脖頸間帶著一條藍色綠松石的串珠,整體顯得是那麼熱烈奔放,而那串珠又能在不經意間顯得她是那麼淡雅如雲!

大家越來越焦急,不知道為什麼?

“怎麼還沒下來?”苗苗問道。

“我去叫他”!張廣然抬腿就要上樓!

“不,不用了”,卓瑪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強忍著!

也許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難受吧,更不想讓他難受吧?

也許他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的選擇吧?

那就讓這一切都隨風而去吧,本來自己就沒敢有什麼奢望,但那止不住的哭意和痛徹心扉的失落感還是隨著淚水慢慢地滴落!

“那是他的房間?”屈世浩指著那開著窗戶的房間問道。

“嗯,你們別去叫他了”!卓瑪哭泣著說道。

“他也許有事兒吧,也許,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大家都感到很不可思議,這不是許樂的作風。

“他的窗戶還開著,昨天下著雨就一直沒關,還是早上起來之後關上了?”趙文榮小聲的問道。

“許樂是北方人,不適應這邊的氣候保準是要關窗吹空調的,並且昨晚下雨他也不會開著窗戶的,他有可能是起得早出去遛彎了,遇到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屈世浩在替許樂解釋著,但是卻是向著卓瑪的方向說道。

“否則咱們這一堆人站在這,雖然聲音不大,但他也應該早就聽到了,對吧,更何況他也不是一個睡懶覺的人啊!”

“是的,樂子應該有什麼事兒給耽擱了,你放心吧,如果要是沒事兒保準早就到了,興許再等兩分鐘就來了”,苗苗也安慰著哭泣的卓瑪,看著卓瑪的樣子,苗苗和同學們都心裡非常難受!

卓瑪的心裡難受,有什麼事情能耽擱了呢,許樂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更何況他也只是一個人溜達溜達,在這裡這麼安全的地方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的,除非是他真的在躲著自己,他不想明確的拒絕自己,自己能感覺到,所以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的回答?

卓瑪陷入了自己的邏輯中,怎麼都轉不出來了,眼淚又像是泉水一般湧了出來!

她抬頭看著那個屋子,真想大聲的呼喚,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突然,院子外的林間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一陣笛聲想起,那熟悉的、平時經常哼唱的曲調飄飄然讓大家陷入了更加哀愁的離別思緒中。

屈世浩、陳英來、卓瑪和趙文榮都拎著各自的行李箱,被五個人環抱在中間,被那曲調感染,一時間,都眼眶通紅,隨著卓瑪的哭泣的聲音不斷加大,趙文榮和幾個女生也小聲的哭了出來,就連苗苗都留出了眼淚。

那首依然不斷的在重複的李叔同的《送別.長亭外》讓同學們再也矜持不住,在此時此刻,西子湖畔,恰巧也是弘一法師生活過的地方,那湖水、那長亭,那蘇堤的柳,那夕照山,這所有的一切,漫步、陪伴都歷歷在目,隨著曲調一幕幕的浮現。

一陣兒童的歌聲隨之而起: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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