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咣噹的火車與鐵軌的摩擦聲在夜裡顯得那麼刺耳,很多同學趴在小桌上睡著了,許樂坐在靠著窗戶的裡邊,一直向外看著,夜色很美,星光閃爍,也許在自己的生日來臨之際就都會變了吧?

本命年,一個在華夏人嘴裡不是特好的年份,無論屬相是什麼,本命年都不是特別好!但是,華夏國大部分的大學畢業生都是這個年齡畢業,那是不是代表著所有的畢業生都要面臨人生的第一道坎呢,也許是這樣的吧?八歲上學、六年小學、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大學,二十四歲的大好年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這是一個分割青春的時間線,也確實是個坎,走得好就一切都好,如果真的走得不好,可能就真的掉溝裡去了!

許樂笑了笑,“本命年”!

許樂其實自己會算命,凡是真正精通曆史的,沒有不會算命的,尤其是喜歡宗教、哲學和華夏古史的許樂更是熟悉命數這些東西,但是他不愛算,算了又咋樣?但是,在這樣的夜色中,他突然有種給自己起卦的打算,伸出手剛想掐掐指頭,突然,一顆流星從天上落下,刺眼,疾馳的白色中還帶著一絲血色。

“快看”、“快看啊”,頓時車廂裡有三三兩兩的叫聲充斥,“什麼,什麼東西啊!”

“流星、應該是流星吧”,“隕石,好美啊!”“趕緊許願”,“快快快,趕緊許願!”

許樂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陣抽搐,渾身有一種汗淋淋的感覺,從來沒有無故想起來的起卦的念頭瞬間也沒有了!

邵子(邵雍)說過“心不動則無掛(卦)”,別說梅花易數了,就是最簡單的小六壬都沒有了興趣,本來心有所動,又遇到天外飛星這種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抹拖著長尾的紅色,像血一樣,許樂就沒有了任何給自己起卦的打算。

還是順其自然吧!父母太勞累了,自己不應該再讓他們辛苦下去了,自己也該也能為家庭承擔責任了!踏踏實實的爭取分到自己所在的縣裡一個好一點的初中,只要是文科類的,都沒有任何問題,爭取每天都回家,等今後條件好點再繼續讀書也一樣,反正自己也不會放下繼續讀書研究史地政的功課,哪怕是讓自己教數學也沒問題。

“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許樂樂了!

他對面的卓瑪抬起頭看著許樂好像是笑了的樣子,也好像受到了感染,慢慢的沉浸在夢鄉中!

廣然同學坐在許樂的旁邊一直都沒有睡,一直都在看著那個沒有看自己的女孩!

早上的朝霞柔和的照射進來,同學們在稀稀朗朗的聲音中陸續醒來,一個個的拿著自己的杯子,洗臉刷牙,然後又開始對昨天晚上看到的星象的討論。

“兵生,你後面定了嗎?”許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著通道另一邊的林兵生問道。

“我要去邊疆了!”林兵生嚴肅的回到道,“班長,我會想你的,會想你們的,在蘇杭完了之後,我就直接飛到蓉城,到了那邊,我會隨著新兵一起坐車進入邊區了!”

林兵生也好像感受到同學們的氣氛有些壓抑了,對著許樂說到“班長,如果有機會,請到邊疆來!”

“嗯,好的,如果可以的話,就多照顧一下卓瑪!”許樂對林兵生說道,卓瑪看了看林兵生撇了撇嘴。

“許樂,你說要是我也申請到到藏邊省如何?”張廣然看了看許樂,又好像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卓瑪。

“你啊,算了吧,目的不純!”許樂沒有說話,田苗苗倒是笑著說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啊?”廣然同學對田苗苗怒目道。

同學們鬨堂大笑起來!剛才被林兵生引起的那種即將離別的傷感在張廣然這裡得到了釋放。

“樂子,我怎麼感覺有些心慌似的?”濃眉大眼的屈世浩對著許樂說道!

許樂的心一驚,“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看到那個流星,我就是有點害怕,一晚上都感覺有點睡得不踏實”,屈世浩長得絕對是個爺們,但是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扭扭捏捏的,生怕讓別人以為他膽小似的。

許樂沒想到這個看著像東北漢子的荊楚人居然也有這種感覺,心裡想著的是沒想到這個浩子也有這麼敏感的情緒。

“沒事,主要是畢竟在火車上,第一次大家集體出遠門,再加上畢業了要分離了,都是多愁善感鬧得,所以你才睡得不踏實!”許樂衝著屈世浩說道。

“真的嗎?”田苗苗反而好像躍躍欲試想要說些什麼!

許樂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好了,再過兩個多小時,咱們就到了餘杭市了,算上今天一共是三天的時間,後天晚上不許請假,集體聚餐;第四天一早,各位就各奔前程了,請苗苗同學將兩天半的行程給大家介紹一下,中間如果有誰不參加活動需要提前說一下,別以為人走丟了,但是記住了後天晚上必須要回來聚餐,第四天返程的就一起回京都,如果有直接走的,想偷偷的就偷偷地走,不想的就招呼一聲送一送!”

隨後,田苗苗就把簡單的幾個景點介紹了一下,西子湖是必須要去的,龍井茶的發源地也可以去看看,武穆廟是要瞻仰的,餘杭城裡的小吃男生是必須要陪同的。大家都應聲著!時間一點點的就到站了!

下車之後,打了兩個麵包車,一共十一個人,那個時候的餘杭市還不是很堵車,大概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就拉到了賓館,都不能稱為酒店,比京都市的酒店、賓館要差上一個檔次,不過對於這些大學生而言已經足夠了!

田苗苗為許樂以權謀私了一把,因為就五個男生,給許樂單獨分配了一個單間,這也許是大學四年,許樂唯一享受的特權照顧了吧?田苗苗看著同學們的眼神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我就這麼辦了,你們能把我怎麼著?

到了賓館,放下東西,差不多已經十二點了,男生還好些,女生的要求比較多,建議暫時先不吃飯,她們先在賓館洗個澡、梳洗打扮一下,爭取下午兩點集體去逛小吃街,一邊遊玩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特色產品,男同胞都沒有意見,主要是有意見也沒轍!

“班長,我向您請個假,我父親讓我代表他去看一位在餘杭的爺爺,今天我就不參加活動了,晚上我回來,明後天咱們在一起!”林兵生認真地對許樂說到。

“好的,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許樂說完之後,林兵生給許樂敬了個禮!

“好了,那男生都各自回放假休息一下吧,兩點鐘,咱們在大堂等他們!”許樂跟大家說道,陳英來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女人啊,哎,兩點,我看三點都懸!”英來是南粵省的,那種粵普的聲音很好聽,大家也都笑了笑,“行了,別廢話了,趕緊休息一下,兩點下來”,許樂還是加強了一句!

許樂回到了房間,他其實從高中住校開始就練習坐禪,睡眠非常好,睡的時間短但是很有效,本來是想回房間看兩頁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到房間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沒來由的好像就是進入了夢鄉一樣,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他想睜開眼睛,但是雙眼就是不聽使喚,怎麼都睜不開一樣,但是他好像知道自己就是沒有睡覺!

大腦中閃爍著那顆穿過夜空的流星,那拖著長長的猩紅色尾巴的光芒從尾部的紅色逐漸向前延伸,最終慢慢地、慢慢地,所有的白光全部都變成了紅色,這種可怕的紅色像張開血盆大口一樣就好像要把他給吞噬,許樂的渾身都硬邦邦的,他想要掙扎、想要掙脫被吞噬,但是怎麼都不能擺脫,眼看著那顆流星帶著血紅就要砸到他的面門!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