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周靈昕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周大郎實在沒有辦法,只得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住兩夜。”

倒不是說周大郎有多冷血,不想見到家人。只不過肩上的重擔,讓他沒有辦法想家裡的事,只能硬著心腸把思念之情壓下心頭。可如今能見到家人,知道他們正為他擔心,哪怕是安家裡人的心,他也必須見見爹孃和爺爺。

只不過……

“昕寶,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句話你是聽誰說的?”周大郎很是好奇。

這句話不應該是由周靈昕說出口,或者說,她還只是一個小娃娃,怎麼可能知道這句話的具體意思,還能說得如此之溜,令他難以想象。

莫不是誰教的?

會是誰呢?

周靈昕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說道:“我師父說的!”

週二郎的眼皮子一跳,難以置信地看著昕寶,宋老根本不可能在昕寶面前說這話,他很清楚。

可若不是宋老所說,昕寶怎麼可能知道這句話的?週二郎也很好奇。

厲陌和五弟都拜宋老為師了,難道是宋老教他們的時候正好被昕寶聽到了?

週二郎抿著唇,壓下心中的疑慮,最終什麼都沒說。

周大郎雖然沒見過周靈昕的師父,可有腦子的都知道,一般師父都不可能教一個小女娃這樣一句話。

當然,他也不可能當真跑到昕寶師父的面前,問他到底有沒有教過昕寶。

他乾咳了一聲,心中嘆息,算了他就當沒聽到吧。

只是昕寶一個小女娃,這麼小,會有如此心智,能把所學融會貫通地懟他?

想了想,不可能!

再想想,是巧合!

周大郎如此下定論!

但至少,五歲的昕寶,已經比他五六歲時候強太多太多了!

周靈昕不知道周大郎的感概,她走到週二郎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襟,說道:“二哥哥,你快坐下吧,才剛好,可別久站。”

週二郎朝周靈昕笑了笑:“沒事,二哥哥知道的。”

周大郎扶住週二郎,沒好氣地說道:“哼,還想讓你多照顧照顧弟弟妹妹的,結果還要昕寶照顧你!太丟當哥哥的臉了!”

週二郎一噎,卻也不好跟大哥生氣,更不能同昕寶置氣,她也是為了他好,最後只能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快要晌午了,周春來他們果然沒有歸家,好在周靈昕早就讓周大郎去淘米洗菜了。

週二郎看著周大郎被周靈昕指使著,一會兒忙東,一會兒忙西,心裡不得勁兒……平日裡都是他幫著昕寶幹活兒,此時卻只能幹看著。

不過周大郎比他要笨拙多了,畢竟離家多年,好些年沒有在廚房幹活兒,有些生疏,被昕寶指使著幹活,還要被她說好笨,週二郎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