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李家的聘禮,給李涵,盛夫人也都準備好了。雖然盛言驍對這些事情從不關心,但他的母親早就已經安排好一切了。

所有人都知道盛言驍不情不願,所以也沒有人需要他在過程中參與,他只需要在最後婚禮的時候出場一下,做個木頭人,完成儀式就好了。

盛夫人這幾天一直奔走在各大商場裡,挑選婚宴的回禮,包括給女方家的各種禮物,都需要她親力親為。

到底也是大家族,自然是要做得體面一些。

盛夫人原本在商場一層的珠寶店逛著,興致正好,結果一抬眼就看到了不想看見的人,一下子拉下了臉。

那人是靖夏,正從扶梯上下來。

原本盛夫人是不應該過去的,只當作不認識擦肩而過就好,但只要她一想起前兩天盛言驍鬧著要退婚的事情,她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正想著,一邊就上前去攔住靖夏。

「你怎麼會在這裡!」盛夫人語氣不善,上下打量著靖夏,她手裡只提著一個袋子,也不是什麼奢侈品,只是一家普通店裡的衣服。

但即便這樣,盛夫人也不打算放過她。

「我,過來逛街。」看到盛夫人,靖夏有些驚訝,但隨即反應過來,實在覺得對方有些無理取鬧:「商場畢竟是公共場合,您能來,難道我就不能來嗎?」

她說話的態度也不想太客氣了,畢竟是盛夫人先找上來的。

「這麼高階的場所,是你隨便想來就能來的?你說,是不是拿我們家言驍的錢了?」說到底,盛夫人還是看不起靖夏。

一聽這話,靖夏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她現在和盛言驍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憑什麼還讓盛夫人如此羞辱了。

「您真好笑,且不說我和盛言驍已經分手了,就算是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有花過他的錢。」靖夏語氣很冷,提著袋子的手都緊了幾分:「您別覺得您有錢就可以看不起所有人,我們也有尊嚴,而且,我看也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有素質。」

靖夏無疑是在暗示盛夫人,誰都能聽懂,盛夫人當下就變了臉:「是嗎?像你們這種女人,能有什麼尊嚴?你不是照樣在沒結婚之前就懷上了我們家言驍的孩子嗎?這就是你說的有尊嚴?有素質?」

不提這些事還好,一提起來,靖夏心裡就像被針扎一樣,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很努力地想抹平失去孩子的傷痛,但他終究都沒能做到,現在更是有人在反覆揭她的傷口。

「你以為我懷上孩子就會綁住盛言驍?要挾他必須娶我?」靖夏說起這些的時候,神色有些暗淡:「根本不會,就算他不承認,那也是我的孩子,我都會要他。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的孩子,你的孫子,已經讓你親手殺死了。」

提起這件事,靖夏恨透了盛夫人,如果沒有她那樣做,她的孩子,大概也不會離開她。

「你!」盛夫人自然是不願意背上這樣的名頭,有些心虛,指著靖夏的指頭都在發抖:「你少把什麼事情都怨在我頭上,我在聽醫生說了,是你自己身體底子不行,保不住孩子。」

盛夫人根本不會考慮靖夏的感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靖夏也不想再理她,偏過頭就想走。

可盛夫人卻不依不饒,她還沒有說出她真正的目的。

「我可告訴你,我兒子馬上就要和李家小姐結婚了,你離他遠點。」盛夫人就是擔心他們兩個人私下還有聯絡。

靖夏卻是不耐煩地想立刻離開:「我早和他沒有聯絡了,你們這樣的人家,誰嫁進來是福氣,我可無福消受。」

靖夏現在說話也毫不客氣,直接就諷刺盛夫人。

「你年紀輕輕,說話竟然如此刻薄,我就是警告你,你要是還敢勾引我們家言驍,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盛夫人惡狠狠地看著靖夏。

「不放過,那你要怎樣啊?」還沒等靖夏開口說什麼,一邊就有另一道聲音傳來。

不遠不近,那個位置剛好能聽見她們所有的談話,卻一直沒有讓她們注意到。

「不好意思啊,盛夫人,我正好看到你,想過來打招呼,結果你一直在說話,我也就沒有上前來。」寧澄一邊往過走,一邊說道,綿裡藏針。

盛夫人自然是感覺到了來者不善,連忙收斂了方才的戾氣:「景夫人,真是巧,沒想到您也在這邊,真是幸會。」

寧澄假笑了兩下:「說來倒也不算巧合,你還不知道吧,靖夏現在是我們景氏集團的人,剛好陪我出來逛逛,不成想在這裡碰到了你。」

寧澄的言外之意很明顯,盛夫人也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連忙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是我耽誤靖夏的時間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