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談公事!」沈紓一看兒子想岔開話題,就氣不打一出來:「咱們這樣的家庭,公事私事都是一樣的,都是重要的事,哪能分開來看。你就說說,要是你和汐嫻結了婚,那還會有人想著離間我們兩家的關係,更不會有人能離間得了。到時候,集團才是真的穩定。」

「媽,等我先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再說吧。」風翊只能儘量拖延,但他知道,經過了這次的事情,母親肯定是更鐵了心要讓他娶陸汐嫻了。

「等什麼等,這麼大的事情,可等不了,你要是沒有別的意見,我下午的時候就給汐嫻母親打電話,把你們倆的事情定下來了。」沈紓很著急,甚至想繞過兒子,直接自己做主。

可風翊是絕對不會妥協的:「媽,即便有一天這件事情要成,也是我和陸汐嫻之間的事情,不應該是你們單方面商定。」

「這麼說來,你倆有機會?」沈紓很期待地問風翊。

風翊沒有回話。

沈紓便繼續說道:「我也不想自作主張替你們做決定,但是你這一直拖拖拖,我實在著急。」

「媽,無論如何,都不能現在說。」風翊很斬釘截鐵:「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和陸家說這些事情的話,一來,他們會質疑我們,二來,會顯得我們能力不夠,心虛,這樣對我們家的形象不好。」

風翊說的很有道理,沈紓仔細想想,確實是這樣,便只能作罷:「好吧,但是這些事情,你心裡要有數,該準備就要準備起來了。」

「嗯。」為了讓母親放心,風翊只能「嗯」一聲以作回應,但實際上,心裡是萬般不情願。

若是沒有這次專案的事情,沈紓的態度還不至於這麼堅決,這次的事情,可真是麻煩。

結束通話電話後,風翊暗歎了口氣,偏過頭看向一旁的景澈,她的視線一直飄向窗外,他掛了電話,她都沒有回過頭來。

「小澈……」風翊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用怎樣的立場去說。

景澈自然是聽到風翊叫她了,同樣也知道他心裡的百轉千回,便沒有回應。

他們之間,關於這個話題,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風翊和陸汐嫻關係如何,是他自己的事情,景澈不能多言。即便風翊想和她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來是景澈年紀還小,二來,這些繁雜的事情,他也不願影響她的心理狀態。

最終,關於這個話題,兩個人都是什麼都沒有說。

很快便回到了公司,各自去辦公室工作。風翊下午有一個視訊會議,還有很多檔案要簽字,比較忙碌。

景澈當然也有自己的任務,晚上的時候,他們還要一起去和陸家人吃飯,所以下午的工作要快一點完成。

另一邊,季旬帶著方經理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專案的事,一直都是你負責得比較多,所以我也是想從你這裡瞭解一些情況。」季旬沒有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咱們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說了。」

「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客氣的話誰都會說,方經理自然也是懂得這些道理的。

「你先坐。」季旬這才客氣地比了個手勢,剛才的話,就當是給方經理一個下馬威。

收放自如,這些道理誰都懂,方經理也很識趣,依言坐了下來。

「你也知道,這些事情,雖然不算是什麼特大事故,但是涉及到陸家,畢竟影響不太好,咱們還是應該調查出一個結果,起碼能給陸家那邊一個交代。」季旬只是先客觀地陳述事實。

方經理自然也是點點頭,在弄清楚季旬葫蘆裡賣什麼藥之前,他不能輕易說什麼。

敵人是狡猾的,但是季旬也有自己的辦法,他眸色深了深,繼續道:「我們昨天去了趟工地,很多情況都瞭解得差不多了,今天主要是想再確定一下。」

「好,您說,我一定全力配合。」方經理自然連聲應好。

季旬便繼續道:「我聽見工人們說,那批材料,原本是上面批下去的,但是他們覺得不合格,向上面申請報備過之後,換了一批材料,但是質量也不太好,只能說要優於之前的,但是最後還是發生了事故。」

方經理此刻腦海裡正在快速盤算著各種資訊,看如何解釋好這一切,最終,他緩緩開口:「這些情況,我當時知道些,但是我實在也不懂土木建材之類的問題,所以我當時找了我手底下的幾個內行人選的材料,過程中確實換過一次,但是具體情況是我手底下那幾個清楚。」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叫過來問問?」季旬當然知道是找不見那幾個人的,只是專門這樣試探道。

一提這個,方經理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是早就想好了說辭:「說來也是巧,那兩個兄弟,原是一個學校裡出來的,想著去他們上學的城市開自己的工作室,所以前段時間剛向我辭職,叫他們過來,恐怕是做不到了。」

季旬早猜到會這樣,所以也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這不過,這樣一來,他捕捉到了方經理那邊資訊不對稱的點,這將來也可以成為一個理論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