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內,易水憑藉著武力壓制,將黑衣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她伸出樹枝戳了戳:“你叫什麼名字?”

叫不醒趴在桌子上假寐的人,易水就堅持不懈地繼續戳,他終於悶悶地說了兩個字:“五號。”

“我是一號,你是五號,那就是我比你厲害嘍?”易水小手一拍,驕傲地昂著頭。

五號嘴角抽了抽沒說話,畢竟也不是哪個七歲的小女孩都敢吃螞蟻的。

尷尬的氛圍被人打破,容敬率先踏進屋內,緊接著從他冒出來一群廚娘不斷地往小桌上放菜。

蓋子開啟,一盤盤大菜顯露了出來,易水驚得張了張嘴,這是,天堂嗎?

“這麼多?”易水瞧著滿桌的菜愣了一會兒,天爺,這是她穿越這麼久來最豐盛的一次。

主廚娘朝她行了一禮,溫柔地笑道:“原就是按王爺與王妃的規格準備的。”

易水眼睛一亮,眨巴著看向容敬。只見他挑了一隻大雞腿夾到了易水的碗裡,體貼地說道:“我想你昨日累壞了,便讓做了你愛吃的,快嚐嚐。”

肉已經進了碗裡,易水哪還管得上什麼一號五號的,拿起碗筷就開動了。

容敬寵溺地笑笑,轉頭又讓廚娘備好了碗筷,“易水說要好好招待你,這次準備匆忙,不周到的地方還請見諒。”

五號瞧著遞到眼前的碗筷,只冷哼一聲,他轉頭看著埋頭大吃的易水,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冷不丁問道:“你喜歡他?”

此言一出,易水驚掉了嘴裡的雞腿,容敬夾菜的手頓住,映月豎起了尖尖的耳朵,廚娘露出了姨母笑。

“那二號怎麼辦?”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五號再次對她發出靈魂質問。

被問懵的易水華麗麗地嗆住了,容敬貼心地替她拍著背,審視著罪魁禍首,目光銳利如刀。

易水在容敬的懷裡咳得厲害,直到餘光瞥見五號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她,拳頭硬了!一記暴頭重拳出擊。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看來姑娘得讓你嚐嚐爆炒螞蟻是什麼滋味!”

她一腳將五號踹下了桌,不識好歹的人只配數螞蟻玩。易水決心要好好享受大餐,並且故技重施,開始狗腿地為容敬佈菜。

易水在系統的鼓勵下樂在其中,容敬也毫不客氣地享受,兩人其樂融融的樣子落在五號眼裡格外可恨。

他陰惻惻地看著,在易水瞧不見的角度用眼神挑釁著她身邊的男人,卻被假想敵直接無視。

直到兩人酒足飯飽,攜手出了屋子,他才站起身來掀開衣服,眼看著腰腹上黑紫色的毒正在蔓延。

五號靠著牆長嘆一口氣,不能待太久了,以後,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院外,映月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易水身旁,被問到瞧見什麼了時,她揉了揉眉心艱難開口:“他好像在看自己的身子。”

咦惹,易水戰術後退一步,果不其然地想歪了。

容敬不得不以正常人的視角來分析,“或許,是同林長風一般,他也中了毒,散佈在軀幹上。”

“看來是敲不出什麼了,還麻煩你來陪我演戲。”

易水垂下頭,不滿地嘟囔,這人不僅是鋸嘴葫蘆,還是個謊話精。她頭頂的髮簪鬆了,掉了一縷碎髮,隨著她的動作搖曳。

容敬伸手,極自然地替她理到耳後:“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左右易傾城還在手上,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審她?”

“先晾一晾,等你這邊收尾了,省得她出去給你找麻煩。我還得去找任清,做好準備。”

易水全然沒有發覺這番動作,她用力踢掉腳邊的石子,有些忐忑地抬頭,她在試探,也在期盼著什麼。

她不知道容敬會不會繼續縱容,若是旁人身處他的角度,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將人拴在身邊,就像上一世那樣,困在一個永遠逃不出去的牢籠裡。

易水一刻不眨眼地盯著,生怕錯過一個表情,可在容敬的眼裡只看見了坦蕩與擔憂,“等我脫身,我護著你去。”

他只說了幾個字,對易水來說卻脫下了重擔,心臟不受控制地悸動,感受到臉頰的滾燙,易水忙轉開話題。

“媚蠱的事你有計劃了嗎?”

“悅香樓已經查封,我打算從紅妝閣入手。透過柳詠青親信的手,背後之人今日就會出現,只等收網。”

容敬奇怪地看了眼縮著頭的易水,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耐心地解釋。

“那你打算怎麼做?”易水悶悶地問,突然靈光一閃,顧不得藏臉跳了起來,“不會是,還是昨天那樣?”

容敬看著一臉痛心的易水,依舊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