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就好似剛剛的飛蟲,只是她的錯覺。

見他這幅模樣,易迎風搖頭,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他甩了甩衣袖下令:“我以為你會好好反省,沒想到卻令我更加失望,這些天就好好待在家裡。”

他離開的背影決絕,完全沒給李氏挽回的機會,易傾城被侍衛半看著回院,狠狠地掐著侍女的手臂,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竟然中計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如此大的臉。易水,下一次一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怒火無處發洩,而易水此時的苦難也無處訴說。

神醫見易水竟然還有閒心拿幻蠱去捉弄人,索性就將她抓回了實驗室,勢必要將她的身體狀況弄清楚。

被綁在座椅上的易水徹底放棄了抵抗,查吧,比現代科技都更高度的系統,若是你真查出來了我還得佩服你。

“系統,我這bug什麼時候能修好?我要是被打上騙子的名頭掃地出門了,你任務也就涼了。”

大約是被她騷擾煩了,系統終於開了麥:“正在自動搶修中,大約還有兩天。”

易水挑挑眉,還要這麼久,這系統果然不行。她大膽發言:“你這保障系統靠不靠譜?再來兩次咱倆就真沒戲了。”

“這次最新的技術,除非有比我更高階的存在才能破開,等這個世界發明出來,已經是幾千年後了。”

又一次被質疑的系統十分不爽,直接講閒聊的某人踢出了對話方塊。易水無奈聳肩,逗一逗怎麼了,真是死傲嬌。

身上又被紮了一針,易水已經麻木到連眉頭都不帶皺了,她看著忙活的神醫,抬手打了個呵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補覺。

沉入夢鄉的易水沒有發現期間有人來過,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她,萬千思緒在容敬腦中飄過,最後只是在侍衛的催促下悄然離去。

那一日之後,容敬便忙得腳不沾地,直到林覺回京也沒有回過敬王府。

好不容易被神醫放假的易水偷了閒,正在院中與大白玩接盤遊戲。映月在旁看得稀奇,這白狼平日裡傲得拿鼻孔看人,卻願意趴在易水的腳邊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她們這般悠閒,瞧著旁人也快樂了幾分,林覺的小徒弟本想顛顛地跑過來,卻被大白嚇得倒退至門檻。

他扒著門小聲喚道:“易姑娘,嶺南帶回來的那群孩子說要見你。”

有了光明正大出去的理由,易水二話不說就帶著映月出門了,至於神醫那邊,等本姑娘盡興了再回來捱罵吧。

她坐車馬車駛進了城郊的一處大院子,外面瞧著簡單低調,裡面的物什卻一應俱全。

佔了半個足球場大的演武場裡,憶柳摟著小不點耐心哄著,早已到場的任清指揮著侍衛將東西搬來搬去。

“那我也不清蠱!我要跟憶柳姐姐一直在一起,我也可以報仇!”

易水剛要開口叫人,卻瞧見小不點撒開了憶柳的手,氣沖沖地跑開。

在她跑過身邊時,易水將人一把撈進懷裡,拍了拍肉嘟嘟的小肚子:“瞎跑什麼?”

“憶柳姐姐不肯讓那個大夫哥哥治病,那我也不要。”小不點抱住她的脖子,像是找到了港灣,哭得傷心極了。

易水嘆了口氣,她抱著委屈巴巴的小不點走到了憶柳面前。看著她倔強的眼睛,柔聲問道:“你為什麼不清蠱?會很痛的不是嗎?”

面對她的提問,憶柳堅定地搖了搖頭,她語氣極輕,卻透著難掩的滔天恨意。

“身體上的痛和我失去的相比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像你說的那樣,仇是要憑自己報的,我會用他們一手做出來的蠱,將他們統統殺光。”

這邊的動靜將孩子們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敏感的他們已經察覺到一絲不對,正伸長了脖子往這麼看。憶柳瞧著她一直看著長大的弟弟妹妹們,眼中盛滿了溫柔。

“我跟著回京城,只是為了親眼確認他們是否能被治好。我現在放心了,你和敬王,都是好人。”

她轉頭看著易水,眼裡是破釜沉舟的決絕:“你身上有蠱山的味道,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我們是同類。可不一樣的是,你很強,你是蠱王。所以請讓我追隨你,成為你這樣厲害的人,和你一起向那些人討回這筆賬。”

“我也不要清蠱,請讓我也追隨你。”觀察已久的趙青山急切地衝了過來,並肩站在憶柳身旁,他素來驕傲的小臉上帶著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宣判。

他這一動作,將其他孩子也感染了,他們大步跑過來,小心翼翼地站在他們身後:“我們也要一起,追隨你。”

第一次被這麼多孩子包圍,易水嘴唇動了動,腦海中系統突然發出了嗶聲。她閉上眼,這是系統的提醒,不要有太深的糾葛。

她深呼吸,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在他們期待的眼神艱難地開口:“很抱歉,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女子,做不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