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丟進她懷裡。“這是藥,往你臉上搽搽,不留疤。”

映月抬眼一瞅,很好,又是從她手裡薅的。

丫鬟一愣,忙跪下謝恩。

易水歪坐在塌上,咧嘴一笑。

“你不恨我反倒謝我?我可不是白給你的,你起來,好好給我說說這府裡的情況。

“我要知道老爺夫人有多恩愛,這小姐又有多受寵。”

小丫鬟聽聞傻了眼,二小姐是來尋刺激的麼?

易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小丫鬟一激靈,忙倒豆子似的都說了出來。

“老爺夫人最是恩愛,除了少時的通房,這麼多年來從沒有過別的姨娘,除了…

“府裡原只有夫人所生的大小姐,大小姐自幼聰慧,由老爺親自教養,寄予厚望。時常能出府走動。如今十七歲老爺還捨不得她出閣,夫人說要給大小姐尋一個如意郎君。下人們私下都猜,至少是個侯夫人呢。”

“侯夫人?那可是委屈我們大小姐了,怎麼地,也得混個王妃噹噹。”

易水將手中的花往瓶中一投,漫不經心地對上了映月的視線。

映月一怔,低下頭裝聾作啞。

易水卻不放過她,讓小丫鬟告退,自己湊到映月跟前。

“映月,要不你跟我講故事唄,比如說你家那位王爺,或者其他皇子的故事也好。”

她臉上笑吟吟地,心裡早與系統展開了罵戰。

殺千刀的系統,只給派任務,其他劇情跟個鋸嘴葫蘆一般撬也撬不開,這樣下去本大爺遲早變成炮灰。

映月沉吟片刻,王爺並沒吩咐,她只撿了些朝堂上人盡皆知的事情與她講。

大魏皇帝多疑,對正當壯年的三個兒子都搞平衡之道。先皇后生了敬王便撒手人寰,也沒人敢觸黴頭提立太子之事。

大皇子性子沉穩乃寵妃所生,母族威盛,而一母同胞的四皇子倒是頑劣許多。二皇子出生略低,頗為低調。幾位皇子如今都夾著尾巴做人,倒應了皇帝的心意。

“如今看來,容敬倒是處境不佳。不過映月放心,你家主子娶了我,那可是他的福氣。”

易水躺在塌上,翹起腳晃悠。這病美人也不好惹呀,如今倒是令他一舉兩得。

“映月,你瞭解男人嗎?或者說,你瞭解易迎風嗎?”

映月無言,易水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顧自地講著。

“男人追求的,無非是享樂與權勢。我娘那麼美的女人,生下我之後就被丟進了莊子,日日守著一個黃臉婆。難不成他當真是柳下惠?”

“我看夫人對我當真是厭惡得很,可大小姐對我卻一個眼風都不想給我,好像我只是個毫無用處的玩物。有趣。”

“映月,你餓了嗎?我們去找晚飯吃吧。”

映月還來不及回答,易水就從塌上跳起,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正院裡,映月站在角落連呼吸都放輕了,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有個故意找事的女人。

李氏看著厚著臉皮擠進正院的易水,怒目圓瞪。

易傾城輕輕拍拍母親的手背,不讓她多言,說多錯多。

“原來是場誤會,幸好陳嬤嬤已經被杖斃了,都是一家人,還望嫡母和姐姐多包涵。”

易水拿手帕在眼角裝模作樣表深情。

這般矯揉造作的模樣看在同桌的三人眼裡,隔應出了一身汗毛。

易傾城扯了扯笑臉,“妹妹明白就好。”

易迎風沉著臉不願面對這般丟人的女兒。

可顯然不現實,易水又從懷中掏出一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