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她就是嫉妒龍葵姑娘,人長得漂亮又善良,所以才下此毒手!鎮上竟然有她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傢伙,那日後出門,豈不是得裹得嚴嚴實實,連一絲縫隙都不能露了!”

如此一來,同生活在牢獄裡有何區別!

在自己家裡還要備受束縛,簡直天理難容!

頃刻間,百姓們群情激奮,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們,正爭先恐後的為龍葵抱不平,紛紛請求鄭大人徹查此事,嚴懲張笑笑這個兇手。

否則她們就直奔進城,上報給知府大人,請他老人家來主持公道!

鄭大人被她們吵的頭疼,連驚堂木也不用了,氣的直接抬手,用力拍了下桌子。

“真相究竟如何,本官自有決斷!若再有人膽敢擾亂公堂,混人視聽,本官決不輕饒!”

鄭大人真發起火來,還是蠻嚇人的。

眾人縮縮脖子,抿唇不敢說話了。

但那一雙雙眼睛,卻仍盯著張笑笑不放,儼然已經認定了她是兇手,儘管她還一字未說。

不過照現在的情況,即便是張笑笑有理有據的為自己辯駁,在這些人看來,都和狡辯無異吧。

鄭大人重重嘆了口氣,漠然收回視線,神情複雜的看向張笑笑,目光中有擔心,有著急,就是沒有半點懷疑。

“張笑笑,對她的控訴,你可有話要說?”

張笑笑依舊挺直著腰板,默默從懷裡掏出了封信箋,遞到了一旁的衙役手中,語氣極盡淡漠。

“這是她的口供,相信大人看了就會明白,她的誣陷究竟從何而來了。”

“民女確實是從旁人手中救下的她,也確實將她帶回了家裡,但當時,她身上的傷就已經存在了,且處於半昏半醒之間。”

“在這種狀態下,民女若再對她施以暴力,她怕是連活的機會都沒有,又如何能好端端的跪在這,還有剩餘力氣控訴民女。”

“民女做過的事,您就是不問,民女也會如實交代,但民女沒做過的,便是各種刑罰都用上,民女也不會承認,萬望大人明鑑。”

“大人!”龍葵捂著胸口,眼淚好似決了堤,急急忙忙的喊道:“您不能只聽她的一面之詞啊!民女傷的有多重,包括民女這幾日究竟過得怎樣的生不如死,就只有民女自己清楚啊!任何東西都能作假,但民女身上的傷不能!您總不會覺得,這些都是民女為了誣陷她,自己傷的吧!”

別說,鄭大人還真有這想法。

但後來又一想,龍葵傷的最重的地方可是臉。

怎麼會有人傻到這種地步,為了陷害他人,刻意把自己臉劃成這樣呢。

所以他也願意相信她身上的傷都是真的,但,絕對跟笑笑沒關係。

一字一句的看完供書,鄭大人冷哼一聲,猛的拍在了桌子上,沉聲喝道。

“大膽龍葵!竟然連本官都敢騙!你口口聲聲說是受人屈打成招,那本官為何沒從這份供書上看到任何痕跡!這分明,就是你自願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