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貌似還沒有到可以互相質問的程度吧。”

張笑笑垂眸,百無聊賴的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淡聲點明瞭她現在的身份和處境。

“現在的你,就好比那砧板上的魚肉,除了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沒有資格跟我談任何條件。想讓我信任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好歹要拿出些誠意吧,總像現在這般滿嘴胡話,誰有會真那麼傻的信呢。”

隨後,張笑笑又直接開口,確定了她就是殺害他們的兇手。

“你拿我當擋箭牌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了,你的身世來歷,我也可以不在乎,但你總得告訴我,是誰讓你下的手,又是誰讓你來找上我的吧,不然,我總覺得自己很虧啊,費時費力的,竟救了只白眼狼。”

龍葵眸光微閃,耷拉著腦袋不肯再開口。

張笑笑再次點頭,直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邊拉著人往屋裡去邊道。

“不想說也沒關係,我說過不會逼你,就一定會做到,我有充足的時間和耐心,等到你開口的那一天。”

殺了人,龍葵或許是真的害怕,但更多的還是擔心,擔心處理的不夠利落,一時疏忽留下活口,更擔心交代她的真兇,會將她的真實身份洩露出去,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

把人反鎖在屋裡,又檢查了一遍門窗,張笑笑扭頭又去了方知堯屋裡,憑印象把昨晚的那塊令牌畫了出來。

卻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龍葵來自瀟湘館。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理不清頭緒的時候,張笑笑就喜歡啃手指甲,這會兒也是,完全顧不上是髒是淨,只想儘快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眼睛都瞪酸了,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心情很是煩躁,轉瞬就把好好的紙團成了球,和其他的球扔在了一起。

張笑笑背靠桌子,閉眼仰頭,決定換個思路看問題。

既然客觀的找沒有結果,不如就大開腦洞,順著已知的線索往深了挖。

對面的房間一直在砰砰作響,範老太太和範氏也來敲了幾次門,張笑笑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沉浸於自己的世界,捋著各種關係線,手還不自覺的抬了起來,在半空中比比劃劃。

得虧旁邊沒人,不然都要以為她是壓力太大,承受不住瘋魔了。

與此同時,院外的樹上突然多了道熟悉的身影。

周見深一隻胳膊吊著,另只胳膊隨意打在屈起的腿上,背靠樹幹,目不轉睛的盯著院內依舊亮著燈的小屋子。

看著窗欞上倒映出來的窈窕身影,他微微揚唇,心裡空缺的地方總算得到了滿足。

今夜,註定是許多人的不眠夜。

……

翌日清晨,張笑笑頂著兩個黑圓圈,一頭烏糟糟的頭髮,打著哈欠出來時,似有所感的看了眼院外的大樹。

可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連樹葉都不曾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