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見深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滿目柔情,極盡繾綣的看著她。

“是是是,你怕過什麼啊,連礦山都說挖就挖,還怕個小小的瀟湘館不成,是我關心則亂,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張笑笑用力點了幾下頭,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知道就好,看在你這麼誠心悔過的份上,本姑娘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但,下不為例。”

“好,下不為例。但在此之前,張姑娘是不是得讓我知道,你哪個地方像君子,否則的話,我容易不長記性啊。”

“嘶,周見深!你皮癢了吧!”

隨著又一聲鑼響,兩人同時噤聲,往正中央的賭桌看去。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上面就多了很多東西,有骰子,有堆積成山的金幣,還有數不清的銀票。

而在角落裡,三五個夥計正有條不紊的擺放著各種刑具,有的上面還帶著血。

張笑笑收回視線,下意識抓住了周見深的衣袖,比之剛才,安分了何止一星半點。

周見深低頭,靠著她的肩膀強忍笑意,但好歹沒拆穿她,保住了她引以為傲的臉面。

兩人之間旁若無人的打鬧,以及現下令人想插都插不進去的親暱,都被二層的楚雲舒看在了眼裡。

她赤紅的雙目好似在滲血,死死盯著他們不放,抓著欄杆的手也在逐漸收緊。

“哥,你確定那個是深哥哥嗎?會不會是認錯了,他這副模樣,我們從來都沒見過。”

楚雲潮垂眸,眸光微深,極盡溫柔的摸了摸她的發頂。

“傻丫頭,我們都跟他認識多少年了,便是兩年未見,也還不至於認不出來吧。不過,他這副模樣,我們的的確確沒見過,許是因為……面對的人不同?”

“不可能!”

楚雲舒再也剋制不住翻滾的妒意和怒火,氣的一掌拍在了欄杆上,單憑蠻力,就讓紅木製成的欄杆出現了裂痕,很快蔓延開來。

楚雲潮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其他人也默默低下了頭,稍微退開了些許距離。

片刻後,楚雲舒勉強了冷靜了一點兒,她極力剋制著不去看周見深和那個小賤人,但眼角餘光卻總忍不住往他們所在的方向瞥。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突然衝下去當面質問時,怎麼也沒想到,最先受不了的會是他們東家。

楚雲潮之所以叫楚雲舒來,就只是為了讓她看清周見深是個什麼貨色而已,不是讓她好不容易調整好的狀態再次崩潰,白白浪費他兩年的心血!

時隔兩年,再次看到她的雙目染上濃重的偏執和瘋狂,夾雜著沉重的情誼,楚雲潮就恨不得當著她的面,把周見深撕碎。

不過一瞬間,他的眼睛裡也佈滿了紅血絲,眼眶跟著泛起了紅,連楚雲舒的影子都模糊了。

“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