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笑不耐煩的掏掏耳朵,活動了活動拿馬鞭的手腕,垂眸笑道。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瞧你的模樣,怕是早過了說親的年紀吧,可到現在還沒成家,就知道欺負別人家的姑娘,八成,也是因為你這張醜八怪的臉吧。”

說到這,張笑笑搖頭輕嘖。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就你長成這樣,誰家的好姑娘願意嫁啊,除非是小時候生病,不幸燒壞了腦子,又不幸被家中遺棄,再不幸被你給撿到,懵裡懵懂之下勉強嫁給了你。”

“否則,你大概也只能孤獨終老,給人當一輩子打手吧。但是也能賺錢,就是不知會不會賺著賺著,把命賺丟了啊。”

“幹打手也得有幹打手的本錢,靠你這連我都對付不了的花拳繡腿,定是做不長久啊。”

“啊——”

大漢氣的仰天大吼,催著其他人趕緊動手,自己卻站在那瞧著。

張笑笑不禁冷哼。

浪裡大螞蝗被自己抽出心理陰影了啊。

張笑笑掃了眼周圍,除馬車旁急的蹦跳的方知堯,目前還沒出現其他人的身影,只有些看熱鬧的路人,也躲得遠遠的,不知是在說她,還是在說這些仗勢欺人的傢伙。

張笑笑舔舔嘴角,邊躲邊找機會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好神不知鬼不覺扔了手裡的馬鞭。

然而,她剛找到機會還沒來得及鬆手,周遭就突然冒出了許多黑衣蒙面人,三兩下就把那群大漢解決了個乾淨,還揹著她挨個轉移走,一個活口都沒給她剩,更沒問過她的意見。

張笑笑咬牙站在原地,盯著他們相繼離開的方向,可以確定其中並沒有周見深的身影,但不代表,她會就此消除疑心。

這些黑衣人的秉性,實在跟他太像。

一旦心虛做錯了事,就會沉默不語,各種躲避她的目光,恨不得和她間隔十萬八千里,否則就渾身不自在。

這樣的侍衛,只有周見深能訓得出來,一舉一動都能把人氣死。

張笑笑吸了口氣,把驚魂未定的姑娘們交託給了衙役,還出錢給她們重新置辦了衣裳,確保她們平安之後,就轉身離開。

張笑笑上了馬車,看到坐在凳子下面,上半身趴在凳子上,枕著胳膊睡的很熟的小丫頭,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差點沒把方知堯喊來問問她是誰,怎麼跑到他們的馬車上來的。

不過,他們也的的確確不知道她的身份,哪怕是姓甚名誰,都沒來得及問。

張笑笑解下外裳給她披上,輕輕嘆了口氣。

張笑笑拖著下巴,盤腿坐在那姑娘面前,盯著她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看了會兒,琢磨有沒有什麼好的祛疤藥能幫到她。

既然選擇了救人,還把人帶上了自己的馬車,也只能盡力救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