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群人湧了進來,為首的那位,衣服華貴,面如冠玉,活脫脫的公子模樣,倒也算得有副好皮囊。

“不知諸位,攜勢而來,所為何事?”梁天平靜開口。

為首的公子頓時露出義憤填膺的樣子:“梁天!你少裝蒜!我等來意,你當心知肚明。你能力不夠,卻誇下海口,誤我家奴性命,這,便是在打本公子的臉。此番既來,當雪恨而歸。”

梁天笑容不再,語氣冰冷:“今日來,你若提一句兄弟,我倒是會高看你一分。”

徐昶笑了:“梁天!你是不是被我等嚇傻了!誰當得起本公子一聲兄弟?你?”

梁天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兇厲,竹劍一挑,直指徐昶:“帶路吧,執法殿!我今日,便如你所願。”

徐昶也是一怔,隨即大喜,沒想到事情發展如此順利,他早就打聽清楚,這梁天修為不過納氣二重,三層境界的差距,如何會是自己的對手。於是撫掌大笑:

“好!你倒是很識抬舉,本公子今日便與你一較高下。”說完領著手下的弟子們轉身離開。

梁天騰出手,從戒指中取出一塊玉石,反手拋給了江離,兩人對視一眼,點頭示意,而後梁天便跟上徐昶的隊伍,一道離開了。

林嬛一看這兩人有貓膩,頓時心生委屈:“好哇,你們早有打算,卻不告知我們。嗯?”

江離苦笑一聲,摺扇遮面,快步離開:“嬛兒妹妹,此事箇中稍後再談。你和藍師兄且去看著些梁兄。”

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面露無奈,而後趕緊出門,追上去執法殿的隊伍。

一路上,圍觀的弟子們越來越多,徐昶就差沒叫人敲鑼打鼓地吆喝了。

等到他們來到執法殿的時候,身後已經圍了幾百人。

徐昶向守門的紫衣弟子,行了一禮,徑直開口:“麻煩師兄請執法長老,我等欲上執法臺!”

那親傳弟子似乎也沒有見過這般陣仗,稍稍有些出神,聞言才反應過來,囑咐道:“爾等在此等候,不要隨意喧譁,我這便去通知師父。”

沒過多久,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現,梁天一看,還是個熟人,這不是大長老,許雲鹿嗎?

大長老,便是執法長老?

容不得他多想,眾弟子俯首見禮。

“見過執法長老!”

許雲鹿點了點頭,將目光鎖定在前方站定的,徐昶和梁天身上。

“就是你們要上執法臺?所為何事,可及生死?”

徐昶上前一步,倒是極為恭敬,回答道:“長老,弟子徐昶,家兄徐鞅。此人在小玄殿誇下海口,聲稱能助強身境弟子百分百開穴闢脈,致使我家奴聽信謠言,在他手上死於非命。家僕之身,能入學宮者,實屬罕見。此人謀害我家優秀奴僕,便是辱我家族,必當濺血以償。弟子請求與他同上執法臺,一決生死!望長老明鑑。”

許雲鹿微微頷首,轉向梁天:“此言屬實?你可有異議?”

梁天不卑不亢,淡然一笑:“事實與否如今並不重要。弟子願上風雲臺,既清恩怨,也斷生死。請長老成全。”

許雲鹿見二人態度堅決,微微嘆息,也不再勸:“既如此,你們且隨我來。”

執法殿內,矗立著四根鐵柱,其上雕刻著兇獸、絞繞著鎖鏈,鐵柱之間升起血色的光幕,正好圍成一個方臺。

來到近前,許雲鹿肅然開口:

“此乃執法臺,內含大陣,陣名為‘蠱’,以血為引則入,餘一人方可出。”

“爾等仔細思量,執法臺上,恩怨消,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