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數予你了,你自取其一便是。」梁天神秘一笑。

錦繡下意識捲來一道傳音符,逼出一滴鮮血完成繫結,正要追問,只覺原本空蕩的令符之中,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心神印記,隨後便有一段資訊流入她的妖識。

簡單的四個字,妖山相見!

「很驚訝?」梁天的聲音在她心間響起。

錦繡何等聰慧,當即反應過來:「殿下是要以此作餌、布釣雲州?」

「算是吧。」梁天陡然有些心虛,餌?釣師父麼?他只是隱藏了一道子陣罷了,雲州之地能窺破且會意者,大概也僅剩柳木了。

這是他的第二步計劃,也是最後的嘗試,柳木若再不來,他便只管攻入小妖山了。

錦繡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道:「殿下,外面有位人族少女,說是您的故人,已經逗留一個多月了。」

梁天閉上眼,神色如常:「放她走吧,此處只有雪帝,而無故友。」

錦繡有些驚愕,但終是沒再說什麼,收起傳音符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沒多久,便聽見外面傳來清脆的呵斥聲音。

「梁天,你出來!」

「雪帝、妖皇。奔波至此,便是為了今日局面?」

「既然你與小獅子一早便做了決定,當日何不與我分說清楚?」

梁天沉默以對,旋即升起一道屏障,磅礴的源氣逐漸擴大疆界,直至倒退門外,將整個營帳都包裹!

源氣屏障,連氣息都可隔絕,遑論聲音。

屏障以外,諸妖面面相覷,錦繡和林嬛正相對而立,後者的神情還算平靜,只是屏障出現的那一刻,憑空添了些落寞和蕭索。

錦繡故作冷臉:「殿下之意早就分明,姑娘為何還不死心?」

「他不願見我,正是心中有愧。」林嬛並不以為意。

「那又如何,往日盡如浮雲,」錦繡絲毫不讓:「事已至此,殿下終究是站在我們這邊,為妖族計之深遠。」

林嬛一時語滯,沉默許久,方才咬牙道:「他欠我一個解釋,聽到之前我不會走。」

「先前容你棲身,乃視你為賓客;而今殿下驅逐,縱使舊識故友,亦不能留。」錦繡顯露碧綠蛇瞳,威脅之意分外明顯。

「你若誠心認他為殿下,我便賭你不敢殺我。」林嬛扯出一絲笑意,勉強之中仍透露著幾分篤定和精明。

錦繡眯著眼看了她許久,忽地笑了笑:「有趣。我確實不便殺你,只是,以你這般淺薄修為,卻也沒有強留的底氣。」

說罷,便是一團濃郁妖力甩出,裹著林嬛,不由分說地將她送出了這片地界。

終究只是個登雲境罷了,如何能夠抵抗妖靈巔峰的力量?

隨後,錦繡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聲低語:「豹風,她若再出現於此地,你便準備領我的蛇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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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看戲的豹風陡然一激靈,察覺到身邊那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當即保證道:「風屬之力,用於阻攔,易如反掌。」

熊烈打了個哈哈從他身旁路過:「豹兒,好好幹,若是盯得累了就歇息,反正有我呢,不妨事。」

豹風頓時翻了個白眼,暗自吐槽,你這小心思還能再明顯點嗎?

旋即散開妖力,張開風之結界,將蠻熊領地完全籠罩,甚至留了一絲意境之力在,不可謂不盡力了。

畢竟在意境尚未圓滿之際,多少對身體有些負擔的,當然,這種負擔大抵都在可承受的範圍內,不會切實地影響到實力和作戰狀態,或許這就是天地的權衡吧。

就像夏芷和蘇梨的冰雪意

境,看似限制巨大而離譜,卻又與她們的強大無關。

妖族自然也不例外,但大多時候,它們固有的強橫體魄,反倒讓這些限制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然而,僅僅是三日之後,風之結界便被突破了,當然不是林嬛,而是雲劍宗的君大宗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