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走近,便引來諸多目光,林嬛一時間有些晃神,梁天卻敏銳地察覺到,緣由並非他們,而是腳邊蹣跚的小云獅。

洗劍池,乃雲劍宗的修行之地,偶爾有些風雲人物出沒,才會有所騷動,不然,這些弟子們大都遮蔽了感知,一心參悟研習劍法。

而小云獅如今已經踏入修煉之途,身上妖氣雖然稚嫩,卻也正宗濃烈,出現在這些常年與妖族拼鬥的劍修身邊,難免有些奪目。

梁天隨手抓起大白白,摟在懷裡,狠狠挼了幾下它的腦袋,向周圍投去一個和善歉意的眼神,示意豢養無害。

小傢伙似乎察覺到四周的不善,也不敢掙扎,乖巧地伏在他的手臂上,許久才輕微嗚咽幾聲。

見狀,絕大多數雲劍宗弟子都扭過頭,不再搭理,妖族幼崽而已,算不得多大的威脅。

卻有兩個人越眾而出,走到近前。

「梁師弟。」

「小妹!」

梁天一瞧,來者俊朗儒雅,原是故人,蛻凡後的沈星沉,眉宇間褪去幾分輕浮,已然端莊不少。

餘光瞥見,林嬛一個閃身衝到另一道身影面前,少年面容還有幾分熟悉,想來便是林琅了,算算時日,這兄妹倆也個年頭未曾團聚,應有不少家常話要敘。

「沈師兄,別來無恙。」梁天稍一拱手,就算沒有夏芷的關係,武道世界,也是達者為尊。

沈星沉還以禮數,儒雅一笑:「大抵還算安好,梁師弟這遭前來,可要多逗留幾日,你我也可切磋一番。」

「師兄相邀,不敢推辭。」梁天見他說得鄭重,並非客套敷衍之辭,欣然接受。

雲劍祖師的鎮妖一式,聲名在外,有機會切磋見識,也不失為一件幸事;當初他本有機會獲得完整傳承的,卻因不知名的緣故強行中斷,反倒一直未曾直面過這一劍。

「對了,你們夏師姐,她,最近在忙什麼?」沈星沉的臉上突兀現出一絲忸怩,和七分憧憬。

梁天臉色一僵,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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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心中暗自吐槽,你的困心障不是已經破了嘛,怎得還對我們家師姐念念不忘。

沈星沉天縱才情,自然不是蠢笨之人,見他如此,連忙解釋道:「唉,梁師弟,你有所不知,以往念她,是恨,是妒忌;現在唸她,是愛,是傾慕。小生的心裡,恐怕只能容得下夏姑娘一人了。」

梁天頭皮發麻,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頗有些嫌棄道:「別的我不知,不日夏師姐便要繼任宮主之位了,我覺得,你離我們師姐應該還隔著雲劍祖師的兩式劍法。」

雖說梁天兩世為人,不受世俗束縛,但這個世界,婚戀嫁娶也並非絕對的自由,天人境和凡人在一起,不止是悠悠眾口的非議,弱勢一方更是難免被恩怨牽累,陷入兇險境地。

久而久之,武者斷情絕愛、專注修行的不在少數,偶爾有了思凡之心,終究難免要考慮身份背景、實力天資等等因素。

或許此前沈星沉和夏芷的身份背景還算登對,可一旦夏師姐繼任宮主之位,又豈是區區弟子可以覬覦的。

更遑論冰雪劍意封心絕情,指望夏芷對他生出好感,還不如指望他自己一朝頓悟祖師意境來的容易。

沈星沉的期許,開始便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