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蠻熊領地,並未見雪無情的身影,留守的熊羆來報,殿下入了雪谷,四周已被妖力封禁。

「怎得如此鄭重,莫非殿下竟受了傷不成?」虎霆有些困惑。

「我見殿下將那人族一道帶走了,這麼多年來,雪谷之地,可不容旁人踏足。」熊烈畢竟是天妖,目睹了更多細節。

錦繡眉頭一蹙,似有些不愉:「何必多慮,殿下不願被叨擾,我等便如以往那般守著便是。」

不管諸妖的揣測,梁天隱約覺得,雪無情或許正嘗試著挽救宮主大人的性命,臨別之際,那塊堅冰之下,幾分生機猶存。

其實他心中也不乏疑惑,意境種子的破碎,無非便是損及靈魂,這種創傷他是經受過的,以風希雲天人境的底蘊,何以衰敗虛弱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乃至命懸一線。

「哎,梁天兄弟,你的心神不遜色於我,想必也瞧見了,可識得那人族身份?」

熊烈突然扭頭,打斷了他的思索。

梁天輕嘆了一聲:「是你們家殿下的親師弟。」

旋即不再多言。

諸妖面面相覷,還是錦繡最先反應過來:「風雲學宮的宮主!」

那段往事,六妖知之不多,宮主師兄的身份,還是他上次來時透露的。

可師兄弟兵刃相見、死生相向,未免太過殘酷,雪無情之念舊,自流連雪谷、年年不輟之中便可見一斑,上次夏芷來時,這些屬下們也窺見了往日情分,故而,並不難想見個中酸楚,只是以他的清冷性子,恐不會吐露萬一。

「殿下……」

錦繡的眉眼之中流露幾分心疼,卻又很快收斂,當下,最會來事的蠻熊也沒有再絮叨,拉過牛兒去到一旁較量拳腳去了。

梁天盤坐下來,從懷中掏出小云獅置於膝上,它在先前筵席上又喝了酒,一直酣睡至今,倒是比旁人安生。

搖頭笑笑,梁天便繼續陷入陣道修行之中,不再他想。

死生之事,人力畢竟有限,還需看老天意思。

這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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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整整七日!

雪谷之地,梨花常開不敗,入目盡是純白,這是梁天第二次來,還是同樣的震撼和心酸。

小云獅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不時頑皮去踩飄落的雪花,活潑爛漫,天真得彷彿沒有一絲過往陰霾留下。

步入深處,遙遙便見水晶棺臺高築,寒冰已經褪去,棺中人依稀可辨,雪無情輕輕倚靠在一旁,閉著眼,臉上無悲無喜。

下首處,風希雲依然被封在冰裡,神情還停留在臨別的莞爾,生機隱晦,難以捉摸。

梁天輕緩走近,不願冒失驚擾,及至面前,才拱手問道:「雪師伯傳音喚我,不知所為何事?」

雪無情看向他,一如既往的冰冷:「此話,當我問你。」

梁天心知是在問他來意,卻不急著回答,目光落在一旁:「師伯,宮主大人他……」

「他傷好救,自斬難活。」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