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算你走運,今日本王姑且饒你一命!”

秦烈心中暗道不好,來不及處理胸口的傷勢,催動全身源氣追趕寒鴉王而去,今日若是叫這隻老烏鴉逃了,臉面無處安放不說,三宗諸多部署全都功虧一簣,這個責任,太重,他擔不起,也不願擔。

眼看著秦烈僥倖躲開那隻狡猾的寒鴉王的暗算,梁天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若是秦烈被襲殺,那麼縱然他再多佈置,也不可能留下一隻天妖。

盯著暗夜寒鴉王逐漸遠去的身影,梁天心念一動,大陣登時顯現,將飛撲而至的它圈了個正著,巨大的重力落在它的身上,彷彿是壓下一座小山,沒有防備的寒鴉王,硬生生在空中打了個旋兒,狠狠地砸向地面。

六合級,重力陣法,算是當初“巨力陣”的升級版,身處其中,如同揹負山嶽,寸步難行。

對付速度很快,但防禦偏弱的寒鴉王,此時頗見奇效。

秦烈見狀,不禁大喜,看向梁天的目光越發和善。他急速趕到大陣面前,雙手捏出一個繁複的手印,火屬源氣噴湧而出,地面上升騰起八道火柱,互相纏繞,瞬間形成一座火焰囚牢,連帶著陣法,一同被拘束其中。

熾熱的火焰,幾乎瞬間便撕碎了周遭的黑霧,暗夜寒鴉王被囚禁的一幕落到所有人的眼中。

秦烈一手按上火焰牢籠,磅礴的源氣不要錢一般瘋狂注入,這才騰出一隻手來,撫過自己的胸膛,火焰灼灼,瞬間便將傷口燙成焦黑之色,不再流血。

秦烈看著面前掙扎著起身的暗夜寒鴉王,忍不住懟道:“老烏鴉,看來笑到最後的並不是你。”

寒鴉王沉默不語,嘗試著活動身體,逐漸適應了重力陣法的壓力,隨即雙翅猛然揮出,一道漆黑月刃裹挾著強大的力量,瞬間摧毀了陣法,但餘波落在火焰囚籠之上,卻沒能濺起一絲波瀾。

“我這神火印,源氣不枯,便堅不可破。”秦烈朗聲說道。

寒鴉王似是有些氣急敗壞了,怒道:“你這蠢貨神氣什麼,若非中了那小子的暗算,就憑你這破籠子,也想框柱我?”

秦烈也不生氣,手上更是絲毫沒有鬆懈,持續地輸送著源氣,吃過一次虧之後,他明顯謹慎了許多,宮主已經到了,撐過這片刻,交了差,屆時還不是隨便自己嘚瑟?

暗夜寒鴉王見秦烈無動於衷,眼中閃過明顯的失望。

下一刻,遠處一道白色身影,閃爍而來,落地一看,可不就是宮主大人到了麼。

寒鴉王心中再無僥倖,不再掙扎,眼睜睜地看著風希雲一揮手,捲起微風,便封禁了自己所在的空間。

“宮主!”秦烈見風希雲控制住了這隻狡猾的老烏鴉,這才安心見禮。

“做得不錯。我這一路被此妖刻意遺留的氣息誤導數次,一直被甩著距離,更無法知會你它已然突破天妖之境。你能留下它,出乎我的意料。”風希雲毫不吝惜讚賞。

秦烈撓了撓頭,頗顯憨厚:“宮主,真要算起來我倒是不敢居功,那邊的小子幫了大忙。”

當下,秦烈便指了指梁天,將他戳破妖群隱藏、最後又截困住寒鴉王的過程一一說明。

風希雲聽著頗有些驚奇,不過想到柳木的神秘,他反倒見怪不怪了,也不多問,只是將這份功勞記在了心裡。

這時候,那暗夜寒鴉王突然開口問道:“那小子,你是如何窺破我的隱藏,又恰好堵到我的?”

寒鴉王真的很委屈,它剛剛才知道,自己籌劃地如此完美,竟然兩次都是栽在同一只初入大妖境(登雲境)的人類手上。這讓他堂堂天妖,情何以堪?

梁天眨了眨眼睛,故作無辜:“很難嗎?我一眼便看破了啊,至於堵你,大概是運氣好吧,我隨手佈下的一道陣法,誰知道你會自己鑽進來?”

暗夜寒鴉王聽了,鬱悶地想吐血。它堂堂一族王者,算計了一輩子,未曾行差踏錯,最後卻輸給了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