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看看窗外,天空依舊灰濛濛,院子裡很安靜,他笑笑說:“小夥子。記住,亂世有錢還不行,要有權,有槍,想發財,想娶媳婦,想升官,必須找到大靠山,你認識了我,以後這些都不是問題。劉家那點家產就算有錢有勢了?劉金增不就是個唐元商會會長,你看著是挺大的官,放大了說。唐元在地圖上就是個小黑點,說不定連小黑點都找不到呢。”

楊懷豁然開朗似地看著王道,王道意味深長地說:“世界大著呢,要乾的事多著呢。時局不安定,許多人都跑路,離開危險的地方這也可以理解,可是你們還在,你們沒跑,為啥,是對這裡有信心,對吧。“

楊懷點點頭。

王道接著說:”其實你們就是有膽量的人啊。眼下,小夥子,你在保安團,手裡有槍,有弟兄,你舅舅呢,公安局的副局長,有權,手下有人,你們聯手還怕誰?時機一到,我給你們找靠山,錢嘛,還不大把大把的飛到你們家,想開啥鋪子開啥鋪子,想娶誰娶誰。想做啥買賣就會有啥買賣。”

楊懷哈哈大笑,這是從心裡的高興,他說:“王老闆,我就跟你幹了。”

縣城很熱鬧,街上人來人往,天色漸黑,這時的虎子和紅玉,正從一個藥鋪走出,坐落在街的中央藥鋪的門臉很有氣派,匾上寫“同仁藥鋪”。

紅玉穿白色翻毛皮夾克,頭髮盤起來手裡拿著藥包,和虎子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倆絕對想不到,此刻正被楊懷和王老闆惦記著。

紅玉說:“還是唐元縣城熱鬧,想吃啥有啥,咱買套院子得了以後讓大強在這上學。不回葫蘆屯了。”

虎子憂心忡忡地說:“臨來的時候,孫爺爺不是說了,這太平日子不會長了,我是想著開春把貨棧打理好了,交給劉叔,就打算回葫蘆屯的。”

紅玉:“行啊。回去我也沒意見,你和兒子在哪,我就在哪。”

虎子:“明天你回家吧,把藥趕緊給陸姨吃上。她這見天的偏頭疼也不是個事。”

“剛來就讓我回去,張興都半個月沒回了,讓他回吧,你說他也掙錢了,從來不張羅給他娘買藥的事,還每次都是你給買藥,真是的。就好像你是親兒子。”紅玉小聲說道。

虎子嚴厲地說:“你咋這樣了,攀比啥呀,陸姨身體好了,爹不就高興嘛。攀比這些,太小氣了,時間長了作病。再說興子手裡也沒錢啊。”

紅玉低聲說:“知道了。我就是跟你嘮叨幾句,哪次不是我買,我花錢。我連對我娘都沒這麼孝順過。”

虎子心裡知道,紅玉對於田家人那是沒得說,只要田長青和田慶雲說話,缺啥買啥,還不時地給鳳英買布,給鳳英的孩子建琴買玩具、衣服,他不由得緊緊摟了紅玉,這是安慰紅玉最好的辦法。

突然,一聲聲痛苦的喊叫隱約傳過來,紅玉和虎子不由得停住腳步,左右張望,原來二人已經走到大煙館前,只見四個人正玩命的打一個人,地上的人抱著腦袋,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叫聲,聽著很慘。

“四個打一個,不行我去看看,這不是欺負人嘛。”紅玉見此情景不幹了,把藥包放到虎子懷裡就要跑上前。

虎子拉著她說:“別惹事,肯定是欠錢的,店裡還有好多事呢。”

“虎子,虎子,田山虎。”

紅玉說:“你聽,叫你呢。”

二人剛要走,被打的人躺在地上,從圍觀的人群縫隙中,他突然看見了虎子和紅玉,朝著他倆拼命擠出聲音。

虎子和紅玉緊跑幾步推開圍觀的人,只見一個髒兮兮,鬍子拉碴,長頭髮的人倒在地上,眼睛緊盯著虎子。

那人看著虎子拼盡了力氣說:“田山虎,我是張喜祿啊。?”

虎子仔細看了看他,說:“你是喜祿大哥?”

一個黑臉大漢一把把虎子推到一邊,說:“少管閒事,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