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浪不知啥時候站在曲煒的身後,手裡在腰間頂著手槍。

曲煒轉身再看黑劉,他正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看著小燕來的方向。

王掌櫃面無表情地說:“說說那晚的情況。”

曲煒只好說:“那天晚上,她受傷了,到我家後,就吐血了。”

王掌櫃緊張地問:“吐血了?這麼嚴重。詳細說說。”

曲煒:“後背給打得都青了,肋骨折了,都站不起來了。我說給她拉到縣上醫院,或是先找個郎中,她都不讓。我判斷是震了經脈,就是好人一直吐血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啊。”

王掌櫃有些亂了分寸,顫抖地說:“然後呢?”

曲煒:“你還真應該謝我呢,她說想吃雞湯,我就把我家雞殺了,給她熬了雞湯。”

王掌櫃猛然想起二浪曾說,那晚他倆在他家吃的就是雞湯、蔬菜和粉條的亂燉。

王掌櫃:“繼續說”

曲煒:“她告訴我是朱家人給打的,朱家都是練功的人,朱永和和她老婆白海棠,年輕時在部隊和大鼻子打仗,他家姑娘紅玉,打小就練腿功,敢跟男人比武,我家懷子都打不過他。那個虎子是他家上門女婿,也是練功的人。你說下手能不重?當時沒被打死就阿彌託福了。你要恨就應該恨朱家人。”

王掌櫃:“盤子的事,我妹子還說了啥?”

曲煒嘆了口氣:“別提了,我倒是想多知道點呢,可她啥也不說。”

王掌櫃:“不可能。”

曲煒:“咋不可能,你妹子你還不知道是啥人,盤著腿跟和尚似的打坐,話少,根本不搭理我們。吃完飯,她說累了,就躺下了,讓我們亥時叫她,我們就出屋了唄,誰想等我們回來叫她時,她就沒氣了。”

曲煒表現的心情沉重,還衝動的拉著王掌櫃的手,說:“我是有點害怕,怕說不清,就,就給扔冰窟窿了。”

聽到這裡二浪氣得夠嗆,他的槍死死的頂住曲煒,曲煒看王掌櫃的眼睛都要冒火,有些怕了,便說:“你們說,要是你,你咋辦?難道我應該交給保公所?讓整個屯子的人都知道她是什麼人?難道我應該把她交給朱家,你就滿意了?”

王掌櫃心裡明白這些話貼譜,說:“她的東西呢。”

曲煒:“一塊扔了呀,誰敢留著。”

王掌櫃:“她穿的衣服是啥顏色?”

曲煒有些煩了:“我說你老糾纏這事幹啥,你妹子已經死了,買走盤子的李掌櫃也被殺了,現在結案了,兇手是老毛子的列維,他都回了海參崴。要想報仇找朱永和去,找老毛子去。我們收留她讓她最後吃了喝了,不是餓死鬼,就算是積德了,你應該感謝我們。早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我就應該把她轟出去。”

王掌櫃冷笑一聲:“別虛張聲勢,你還不是也為了盤子。”

王掌櫃思考片刻,說:“我當然繞不了朱家。葫蘆屯人多,我必須找個好時機,跟朱永和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