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坐在大炕上,對李掌櫃說:“二十萬,帶來沒?”

李掌櫃和程老闆點頭微笑,指指手裡的布袋子,沒說話。

老孫頭明白,今天他們就來了三個人,不會有啥鬼花樣,而且他們的信用劉金增早已經調查清楚,在做生意上還算是老實。

老孫頭放心地對朱永和說:“朱保長,你要交易的汝窯瓷盤帶著沒?”

朱永和也是點點頭,白海棠指著自己手裡的黑絨袋子。

老孫頭說:“你們有啥要求,現在提。我們縮短時間,此地不宜久留。”

朱永和:“我的想法,認準了就一筆清,這盤子我保證不是偷的、搶的,來歷不想說。交易過後,誰也不認識誰,此事保密我也不想再提。”

李掌櫃:“朱保長,沒問題,我同意。等劉會長一來,咱就交易。這個盤子給我了,你們也別跟別人說,我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朱永和:"嗯,沒意見。“

白海棠趕緊出屋,她一招手,在後院溜達的隨長勝馬上跑過來,白海棠說:“快叫劉會長來。”

隨長勝迅速跑到前院。只見在大門口。劉金增正和曲煒說話,他跑過去說:“劉叔,您看看後院的倉庫快塌了,是不是找人修一下,再來一場大雪就現原形。”

劉金增趕緊跟曲煒說:“你回家告訴你姐夫,賭場收拾一下,把他那些傢伙什拉來,他願意就開張,順便也告訴崔家,他傢伙房也可以點火了。一會兒車走,去你家接你。”

曲煒:“不用接我們,我們幫姐夫拉東西還過來呢。”

劉金增:“嗯呢。”

曲煒望了望大門裡面,然後走向不遠處的楊懷:“你告訴崔家,大車店可以開張了,叫他傢伙房來點火。我回家幫你爹收拾東西,拉過來,今晚賭場就營業。”

楊懷:“咱倆在哪見面?”

“就在這見,有車捎腳去縣城。”二人分頭走了。

後院正屋,劉金增進來,他說:“曲副局長看見李掌櫃大車進大門了,他一會兒回警局要捎腳,我把他打發走了。我們儘快。”

朱永和:“李掌櫃他們帶著這東西,跟他們走一路,太危險了吧。”

老孫頭:“李掌櫃照常自己回去,走後門。曲煒那邊,找個人專門送一趟,金增咋樣啊。”

“嗯吶。”劉金增馬上出門,跟站在門口的紅玉說了幾句。

李掌櫃感激地說:“孫老爺子,您這麼安排好。朱保長,把你的寶貝拿出來吧。”

白海棠從黑絨袋子裡拿出汝窯瓷盤,放在炕桌子上。屋裡頓時安靜極了,幾個人腦袋湊上去,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屋內的光線陰暗,李掌櫃迫不及待地從兜裡拿出一塊白絹布,拿起盤子,程老闆也如此,二人對著窗戶仔細地左看右看。

說實話,二個人都是看書知道有這樣的盤子,誰也沒看見過實物,假的啥樣,真的又是啥樣,有啥細微的區別,心裡也沒底。

此刻,程老闆對李掌櫃小聲說:“我看,就是,書上也是這麼說的,你看咋樣?”

李掌櫃:“我有個汝窯小瓷片,就是這樣。我看差不離。要了。”

程老闆說:“孫老爺子,您事先看過沒?您是啥意見?”

朱永和趕緊說:“我們給孫叔和劉會長都看過。”

老孫頭沒說話,依舊是那副沒表情的表情,他接過李掌櫃手裡的白絹布,又拿過盤子,把胸前掛著一副眼鏡戴上,跪著舉起盤子對著窗戶認真看著。

劉金增也上了炕,二人一起看。

屋外的金鎖慢慢地靠近窗戶邊,透過窗戶往屋裡看,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