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來到朱永和家,兩人正在看信。

朱永和拉著虎子坐在炕上,他拿著信說:"是你紅光哥的信。他已經當上了國民革命軍上校團長啦,要在上海駐紮一陣子。明年秋天,他要結婚,希望我們能到上海去。“

白海棠眉開眼笑的誇兒子有出息,然後哭起來了,邊哭還邊罵兒子不要爹孃。

朱永和“啪”一拍桌子,說:“咱倆過了大年就動身,到上海去看兒子!”

虎子拿過信看了看,說:“我看,寫封信問問,媳婦是哪的,她家是啥情況。如果你們去,給你們安排住在哪裡?”

白海棠冷靜下來說:“也對。”

朱永和:“哎,虎子,你咋一個人來了,紅玉呢?”

虎子:“在我家幫廚呢。我來叫兩位到我家吃飯。大叔,跟你說個事,今天我和紅玉到山燕貨棧買洋針,在後院我看見了跑了的那個男人。”

白海棠:“什麼跑了的男人。”

朱永和:“就是賭場打架那天晚上,挨虎子彈弓子那個男人,當時暈了後來再找他,人就沒了。”

白海棠:"他就藏在唐元縣城的貨棧?”

虎子:“那個貨站的老闆就是女的,眼睛受傷去佳木斯治病了。雖然沒看見她,我覺得就是她”

朱永和對身邊的白海棠說:“她娘,我們粉坊出的那些個粉條,去拿點,去虎子家帶上。”

“嗯。”白海棠出門。

朱永和:“虎子,你是啥想法?”

虎子說:“大叔。我覺得,你們現在走吧。”

朱永和:“現在?”

虎子:“您聽我說,小鼻子那邊主要人物是王掌櫃,因為盤子又來了女干將,就是山燕貨棧的老闆,幫手就是他們的夥計。一開始不知道您的身份,女干將憑著畫像找到了葫蘆屯,接著來了三個人到屯子,賭場就是他們落腳的地方。可眼下,女干將受傷去了佳木斯,咱的賭場也封了,他們一時半會兒來不了。您帶著盤子離開,等女干將回來,就是找到咱家裡,我就可以明說沒有了,她和王掌櫃乾著急,能有啥辦法?可您要是還在家,就會又糾纏起來了。”

朱永和嘆口氣:“走不了啊,家裡這麼多事都沒安排好呢,一走就不知道是幾年。就說你們的婚事,也得辦了吧,都12月了,最快也得明年走了。”

虎子:“您別忘了,賭場是曲煒的買賣了,關不了多長時間的。女干將的傷如果輕,過不了多少日子她就會回來,如果重,小日本子哪能就這麼幹等著,說不定會再派人過來。誰知道會有啥事發生。”

朱永和氣憤地說:“這是我的地盤,我像小偷似的悄悄地走,真成逃跑了。在戰場上我都是站著打仗。”

白海棠拿著乾粉條進屋說:“你們爺倆說啥呢。走吧。”

唐元縣城有好幾個煙館,高檔、低檔兩種,沒有中間檔次。高檔的雅間裝修的非常豪華和舒適,王掌櫃早早就來了,屋內就他一個人。

楊懷進來後,還未落座就說,有事快說,自己還有事呢。

王掌櫃笑笑不語,請楊懷先品嚐上等大煙,邊享受邊聊天。王掌櫃心裡明白,楊懷是裝的,如果真的不想抽,他當時就會拒絕來這裡,可以換個地方嘛,但是他並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