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又回來,脫掉雨衣,說:“我就是琢磨不透,楊懷和這個女人是怎麼認識的?楊懷知道瓷盤的事情嗎?”

老孫頭:"有些事,一時看不透,就要等,等時機。周易有個卦象叫密雲不雨,就是憋著,你看這雨在下之前的前半夜不是一直憋著嗎?你要做的就是準備好,時機到了能應付。”

虎子看著聽著“嘩嘩”的雨聲,說:“雨停了我就上山。”

此刻,這場雨將摔暈的梅子澆醒。她動了動,四肢只有一條腿能動,眼睛也只有一隻眼能睜開一條縫,她畢竟是練過武功的,身子輕佔了便宜,張開嘴喝了幾口雨水,還有疼的感覺,證明自己沒死,用一隻眼睛辨別方向,一個歪脖子大樹攔住了她。渾身已經溼透,好在穿了薄棉衣,大樹遮住了身子的一半。

屋外的雨,讓朱永和和白海棠也醒了,白海棠說:“紅玉昨晚回家就罵虎子,說虎子吃裡爬外,沒幫她,後來還沒影了。還說,楊懷這回表現不錯,一直都在幫她打。要不是你有言在先,不許我去賭場幫閨女,我是真想看看。”

朱永和:“她知道啥,論腦子她可比不上虎子。咋辦呢,這事這麼下去不行啊。都到屯子來了。”

白海棠說:“我現在也沒主意。”

朱永和坐在大炕上,望著窗外,表情凝重。

清晨,空氣中瀰漫著甜甜的稻草味道,雖然是一場秋雨一場寒,但早晨的陽光還是格外溫暖,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山中鳥聲清脆,不知名的野獸叫,有點嚇人,微風吹的渾身通泰,樹葉上有水滴,梅子使勁吸允著,感覺有點力氣了,她高嚎了一聲,山中有回聲,飄向遠方,忽然她聽到有人說話,她知道有救了!

梅子拼著渾身的力氣,一聲又一聲的喊叫起來。

清晨的葫蘆屯有了生氣,家家的煙筒冒煙,有了人聲、馬車聲。

早飯吃過,虎子走出馬場來到梅子倒地的地方看,果然草地乾淨。忽見硃紅玉騎馬過來,虎子假裝生氣不理她。

紅玉今天穿一件暗紅色薄棉衣,黑褲子,一條大辮子在頭上纏繞,很是嫵媚,她一把揪住虎子:“生氣了?我還生氣呢,你跑哪去了,為啥不幫我?”

虎子:“你膽子很大啊。你還用我幫?”

紅玉嬉皮笑臉地說:“擔心我了?告訴你吧我就是不用你幫。我姥爺家就是開賭場的,我五歲就坐他腿上玩色子,楊炮這六張桌算啥。”

虎子看她越說越來勁,越說越得意,瞪著她,紅玉發現不對勁了,趕緊說:“就這一次,下次絕不敢了。對了,我跟你說,楊懷和那個女人認識,楊懷和她說話了,而且,後面跟著她的兩個男人武功招數也怪,不是咱這招數。”

虎子小聲說:“這三人是小日本子。”

“我說呢。楊炮喊我硃紅玉,那女人就直接坐我這桌了。”紅玉說。

虎子:“她知道你爹是誰了?”

紅玉想了想:“我從賭場門口過,楊炮把我拉進賭場,靠山屯有個人說,老楊,朱保長丫頭都給你捧場來了,好大面子啊。她應該聽見了。”

虎子:“咳,基本上打明牌了。跟我走,跟你說點事。”

一路上虎子跟紅玉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還說了自己犯的一個大錯誤,那就是給這個女的留了一口氣。紅玉一聽就著急了,快馬在前,奔向山崖。

雨後的山上陽光明媚,路不好走,有些泥濘,他倆小心翼翼的來到崖底,很快看見了一個已經死了的男人,腦袋撞在一塊尖石頭上,虎子確認就是昨晚那個男人,但直到晌午了也沒找到梅子。

回來的路上,虎子讓紅玉後天跟他一起去唐元,紅玉開心了,說以後你每月都必須帶我去一趟縣城,下一回館子,聽一回二人轉。

虎子傲嬌地說:“只要你聽話,每月兩次都行。”

紅玉踢他一腳,你以為我是你的馬,還聽話?

楊懷一大清早就回到了碼頭巡邏隊。本來曲煒讓他在葫蘆屯住兩天,觀察賭場的情況,可是打完架興奮之餘,躺床上一琢磨,這個叫山燕的女人,今晚來葫蘆屯一定不是僅僅為了賭錢,肯定是為了朱永和,如果真想還錢,正大光明直接找到朱永和家,把錢放下就可以了,為啥帶兩個男人先到賭場,說不定已經在葫蘆屯走一圈了。

對了,田山虎今晚也太不正常了,居然不管硃紅玉直接把山燕引出去了 ,他們咋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