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梁妙書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這道旨意……”

“我早就知道了。”万俟謙老神在在,“陛下正是問了我,才做了這個決定。你為端朝立了那麼多的大功,一個侯爵算得了什麼,這是你應得的。”

“可是……”

“沒有可是。這個獎賞,不光是給你自己的,也是給造辦處所有人的。同時也是讓造辦處的人,和整個端朝的學子都看著,只要是能為朝廷出力的學子,都可獲得封賞。”

梁妙書明白了——這是朝廷對外表示的一種態度。

“好吧……”她只能無奈地接受,“但是,我可不是那種頂著大名頭,就要背大鍋的人。雖為侯爵,但是除了造辦處這攤子事,其他的事情,要不要做,怎麼做,得我自己決定,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包括陛下。”

万俟謙寵溺地笑了笑。

“好吧。這話也就只有你敢說。”

……

回到造辦處,梁妙書方才知道,原來皇帝的旨意,不光封賞了她自己,造辦處中所有的人皆有恩旨。陸修遠和柳明河,也分別被封為安國公和輔國公,張大生則連升三級,從造辦處的一個管事,直接成為工作侍郎。

封賞在前,辛苦在後。梁妙書等人加班加點,連著幾天不眠不休,一轉眼就到了要答覆南熹的時候。

第十一天的時候,天還未亮,安緒就已經等在造辦處門口了。

十天來,他足不出戶,每天都在翹首等著梁妙書的訊息,生怕自己萬一不在驛館,訊息來的時候,自己不能第一時間得知。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天。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這些天,他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封催促他的旨意,但是國主在旨意中,又並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麼原因這麼著急。明明他出來的時候,南熹還一切平靜。

難道說……漠白這麼快就要南熹動手了嗎?

不可能啊!畢竟中間還隔著一個端朝呢!遠距離出戰,端朝也不會答應的。

好不容易捱過了十天,第十一天,他終於有了藉口和機會,來這裡興師問罪了。

“喲!安王爺。”陸修遠伸了一個懶腰從造辦處裡面走出來,“您少見啊!今兒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安緒對陸修遠並不熟悉,只是依稀記得,在自己拿到的那些材料當中,他是個什麼富家子弟,家世在端朝還算頗有地位。

“我是要債的!”安緒這一次說話沒有絲毫的客氣,“你們平南侯說過,十天之內會給我答覆。但是今天已經是第十一天了,既然她不去,那我主動來問問,對於我們南熹,端朝到底是怎麼個打算,她梁妙書又是怎麼個打算?!”

看著怒氣衝衝的安緒,陸修遠強忍住內心的笑意。

“原來是為了這事……我還當是什麼呢……平南侯忙著呢~您這麼貿然地來,事先也沒有預約,怕是見不到的。”

安緒瞬間大怒!

“十天前梁妙書親口答應我,十天之內定會給個回覆,現在連人都不見了!怎麼?你們端朝轉身就不認賬了?!”

陸修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安王爺,你若是這個態度,那麼妙書倒是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