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侍衛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直接將所有的人都控制住。造辦處的工匠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嚇得腿都直哆嗦。在明晃晃大刀的壓制之下,蹲在那裡,瑟瑟發抖。

直到他們看到侍衛長壓著趙齊出來,彼時,一向威風的趙齊,嚇得滿臉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

侍衛長當著所有人的面,詢問趙齊背後指使之人究竟是誰,而趙齊只是狡辯了一句,下一刻,他的頭就飛了出去。脖頸的血濺了滿地,當場甚至有人被直接嚇暈了。

本以為自己活不過那一天,但沒想到侍衛長斬殺了趙齊之後,其餘的侍衛像是早就得到命令一樣,精準地抓了一大半的工匠,然後揚長而去。

等到所有的侍衛都撤出去之後,剩下的人如同丟了魂一樣,靜靜地跌坐在原地。從那以後,他們惴惴不安了兩三天,但是再也沒有人來過這裡,這裡像是一個被人間遺忘的地獄一樣。他們從頭到尾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離開這裡,生怕行差踏錯一步,就性命不保。

直到五天之後,吏部尚書梁瀚海親自帶了一個年輕人過來,先是安慰了大家一番,並親自宣佈聖旨,稱他身邊的這個年輕人會暫時帶領造辦處,眾人只需要聽他指派就好。

李鐵柱隱隱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面熟,他貌似是太學天字班的帶隊夫子,姓藍的。

向來一朝天子一朝臣,藍若澤剛剛上任之初,整個造辦處鴉雀無聲,眾人也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活,從不敢在這個空降的管事面前多說一句話,甚至連反駁的意見都不敢有。

藍若澤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招募了一批新的工匠進來,迅速補上了之前被抓走的那些人的位置。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個月,直到前幾天,他們突然聽說了古連清的事情,還得知梁妙書和張大生在古連清立了大功,不僅研究出了紅衣大炮,還成功擊退了敵軍。他們才知道,為何藍大人如此有手段,朝廷卻只是讓他在領造辦處。

原來梁妙書和張大生要回來了。

如今李鐵柱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只覺得恍若隔世。

張大生還是管事,但是梁妙書卻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剛入造辦處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他用一隻手摸著後腦勺,嘿嘿一笑,滿臉不好意思。

“梁大人……”

誰知梁妙書對他的態度一如從前。

“不是說了嗎?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可千萬別叫的這麼生分,我可是還記得李大哥曾經教我的那些方法。”

李鐵柱連忙擺了擺手。

“快別提,當時俺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早知道妙書妹子這麼聰明,什麼都懂,我一早就該拜你為師的。”

“誰又要拜師,妙書,你就不怕我去告訴荀勇嗎?他要是知道,說不定會直接殺上造辦處來。”

眾人回頭,只見陸修遠走路帶風似地進了門。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覺得這陸公子跟離京之前大不相同,似乎身上有什麼氣質改變了。

“呀,陸兄弟!”

李鐵柱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許久不見,你這身子骨好像比以前更硬朗了,但是怎麼黑了這麼多,這膚色都快趕上俺了。”

這話說得眾人都是一樂。

“妙書,你不是說今天會來一位新的夥伴嗎?他在哪兒?可來了?”

梁妙書環顧眾人,卻還沒有見到柳明河,想著翰林院那邊該是有很多事情未了,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