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書的家書寄出去之後,京城的動靜果然小了很多。但是藍若澤最近卻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股勢力,總是在附近觀察著他們。

“大人。”

府衙的後堂書房,一個灰衣男子垂手走了上來。

“屬下發現,最近有人一直在府衙外面盯著我們。”

藍若澤右手拿著書卷,眼皮未抬,身子一動未動,眉毛卻輕輕皺起。

“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屬下無能。那人總是藏在樹上,輕功極好。有好幾次都打算落到咱們院子裡來,但是都被屬下發現了。屬下追出去過很多次,只可惜每一次都被他逃走了。”

藍若澤輕輕翻了一頁,沒有說話。

又過了半晌,灰衣男子道:“大人,屬下敢問,是否從今日起,加強府衙的防衛?”

“不。”藍若澤收了書卷,經過多年的官場錘鍊,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在瀾元鎮初任知縣的那個青澀的年輕人了。經歷過瀾元鎮、京城太學、陵江鎮和匡州,雖然還未入過京城那個大染缸,但是官場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各方勢力的周旋與傾軋,已經都看出了一些門道。帶隊天字班,更是讓他的處事態度多了一絲從容和淡定。

“下次如果再看到這個人,就裝作沒看到,放他進來,不要打草驚蛇,暗地跟著他,看看到底去了哪裡,想做什麼。是想偷拿什麼東西,還是要做什麼其他的勾當。”

灰衣男子有些驚訝地看著藍若澤。

“大人,真的任由他去哪都不攔著嗎?萬一要是直奔您的書房來呢?”

藍若澤淡淡一笑,雙眼中頓時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地擒獲!”

……

從那天開始,峽關的百姓中開始流傳起一個傳言:說是前段時間府衙裡面進了賊,藍大人丟失了很多貴重的物品,和機要的信件,於是大怒!加強了府衙的警戒。現在的峽關府衙,別說是陌生人了,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這傳言愈演愈烈,一度甚囂塵上,傳到後面,甚至開始傳言說,藍大人為了抓賊,在府衙裡面設定了天羅地網,只要再有賊人敢進入,定讓他有來無回。

二十天後,鍊鋼基地。

梁妙書天天在沉浸在煉製鋼鐵的業務中,峽關中的訊息,已經很少聽到了。更何況,她既然已經在書信中跟父親承諾了兩個月的期限,那就必得做點成績出來,否則梁府在京城中的地位也會十分尷尬。

好在,剛剛燒出的這一爐效果還不錯。雖然還沒有燒出真正的鋼,但是也離成功不遠了。

“這一爐不錯,丁老伯,您看……”

“妙書!”

梁妙書話音未落,就聽到從遠處傳來了陸修遠的聲音。

“怎麼了這是?”梁妙書將剛燒製出來的成品遞給了丁老伯。“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府衙……是府衙出事了。”

“藍大人?他怎麼了?”

“不是他,他好好的。是府衙被盜了。”

陸修遠將這幾天的打聽到的訊息悉數講給了梁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