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書心中一沉。

“你的意思是說……謙老當初離開朝堂,是因為……”

藍若澤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我也只是猜測。畢竟當初謙老離開朝堂的時候,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其中的原因卻很少有人知道。而先帝……”

藍若澤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

先帝這件事做得的確不明智,甚至可以說端朝發展的命脈幾乎被他生生斷送了。

可是現在情況未明,他們身為臣子,不能妄下判斷。一切的希望只能放在謙老的身上。

為了保證興州百姓的安全,梁妙書在信中並沒有寫得十分詳細,只說現在天字班在興州遇到了一些問題。這樣他們的信就算被有心人截下,也不會引發什麼騷動。

……

太學學社。

天字班的學子來到興州已經半月有餘了。梁妙書和藍若澤在前面忙活著,他們也沒有閒著,每天由喬思安帶著,到興州的各地巡查,時而探訪民情,時而與當地的百姓交流。日子過得充實且忙碌。

只是他們還是會不時地問,為何總是見不到藍大人。

但喬思安每次都回答都一樣——藍大人跟梁妙書有重要的事情在忙,需要的時候定會讓他們上場。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了解好興州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

有了陵江鎮的經驗,這一次天字班的學子安靜了很多,也都知道,很多事情,梁妙書能做,但他們做不到。梁妙書能想到,他們卻想不到。如此一來,竟也都安安分分地全都跟著喬思安走,幾乎沒有鬧事的人。

但這群人當中,卻不包括喻妍菲。

這一日,天字班休沐。尚啟賢難得得了一日的空閒時間,趕緊換了一身鮮亮的衣裳,梳了一個精神的髮髻,準備繞到府衙的後門,看看能不能偷溜進去看看梁妙書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沒想到,迎頭就撞見了喻妍菲。

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

看到尚啟賢的反應,喻妍菲打心眼裡覺得有些噁心。

自己一個官家小姐,三番四次地來找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可是他倒好,非但不感恩戴德,還每次都擺出這副嫌棄的模樣,當她真願意跟他接觸呢?!要不是那人催的緊,她才不會來呢!

喻妍菲心生退意,想立刻掉頭就走,但是想到那人的囑託,又咬了咬牙,留了下來,臉上硬生生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賢哥哥,你這是……要出門?”

這一聲“賢哥哥”叫得婉轉動聽,饒是尚啟賢心智再堅,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恍然間,他好似聞到了什麼香氣,只是因為多看了這一眼,原本有些焦躁的心,突然間就沉靜了下來。

他好像……也不是那麼著急出門了。

“是啊,好不容易休沐一天,想出去逛逛。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喻妍菲沒等開口,便自顧自地抬起腳走了進來,然後順勢坐在桌子旁邊。看這架勢,是不打算走了。

想到自己今天的安排,尚啟賢有些猶豫。

“你這是……”

“賢哥哥……”

喻妍菲的語氣突變。

“你還記得以前瀾元鎮的日子嗎?”

尚啟賢的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