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雙眼睛在藍若澤的身上來回徘徊。

這麼年輕……竟然是新來的縣令大人?

怎麼可能?

胡春月疑惑,眾人也疑惑。喻妍菲的心裡更是氣憤難平!

這個新的縣令大人,看上去跟他們年齡差不多大。誰能想到,竟會在七夕夜微服探訪民情,還擺了個小攤呢!

更讓她氣憤的是,梁妙書這個女人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好!瞎貓撞上死耗子,竟然陰差陽錯地,讓她撞到了新縣令的攤位上!

還得到了那本珍貴的《農事總攬》!

這不就相當於縣令親賜了嗎?

藍若澤當下沒心思去理會自己的身份帶來了多大的震驚。

“梁姑娘,你剛剛說,這作物的確是被石灰燒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妙書低聲跟農判交換了一下意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方才謹慎開口。

“李老伯的這一片地,原本已經見好。這是因為,我跟農判大人商量著,按照一定的比例,配置了專門的熟石灰,並且有章法地按點撒下去。而現在這些,大人請看。”

她從農判手裡接過一棵作物,指著根部。

“這明顯是生石灰過量引發的症狀。”

說完,她將作物輕輕放下,眼睛如鷹一般,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後停在了胡春月的身上。

“我跟農判大人配比調製熟石灰的時候,他的親衛都可證明。至於這些生石灰,定是有人模仿我們的救災手段,卻因為不懂得生石灰和熟石灰的區別,從而留下了破綻!”

胡春月聽著這一番分析,不由得後背升起一絲寒意。

她知道了?

怎麼可能?

昨天晚上她下手的時候,已經將周圍的環境探查了好幾遍,確定附近沒有人,才行動的。

梁妙書一貫是個草包,她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看出破綻?

不……不可能!

“你你你……你看著我做什麼?什麼生石灰熟石灰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明明是你自己惹的禍事,難道還想推到我的身上嗎?”

“說得好!”

梁妙書笑臉盈盈地看著她。但在她眼裡,這笑卻帶著十足的諷刺,像一張巨大的網,將她徹底套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不是你做的,請問,你的裙襬上,為什麼會有石灰的痕跡?”

胡春月瞬間心裡一慌!

“這是因為……因為……我前幾天來地裡看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

“撒謊!”

梁妙書如同判官一般,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