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肖雨胸前的那個掌印,五根紫紅色的手指清晰可見,他抬起右手,伸出了食指,一聲“不要動”,也是制止了覺得不適,想要後退的肖雨。

當那根泛著皺紋、略顯黝黑的食指點在了肖雨胸前的那個掌印上,肖雨只覺得那塊冰冷、永遠捂不熱的地方,融進了一個溫暖的太陽。

將冰川融化,將萬物拂醒。

胸前暖洋洋的,很是舒適,齊心遠那一掌造成的傷勢,竟是直接就好了。

肖雨有些吃驚地見周亨收回了手,他低頭看了看胸前,那個紫紅色的手掌印已經消失不見,他伸手摸了摸,感覺一切正常。

他恭敬一禮,恭敬謝道:“多謝周亨大師的救命之恩。”

周亨淡淡回道:“無礙。”

肖雨起身,轉身看向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齊心遠,語氣夾雜了些氣憤道:“齊心遠,周亨大師是何等的慈善,作為他的徒弟,至少也該學到一兩成,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私下對我出手,我必定會向院內通報。”

齊心遠大怒:“肖雨,你,你休想挑撥我與周亨大師的關係,我是打了你一掌,你不服你就還手,對,現在挑戰賽還沒有結束,你可以向我挑戰!”

肖雨白了他一眼,“齊心遠,你當我傻嗎?你一個搬山境,還要我向你挑戰,你可真是...太欺負人了!”

隨後,他直接無視臉色漲紅的齊心遠,對著臉色已經有些不悅的周亨,欠身道:“再次謝過周亨大師出手相救,弟子人輕言微,還望您不計較,方才我與齊心遠鬧出的矛盾。”

齊心遠聽到肖雨的這一句話,臉色稍微好了些,他巴不得周亨忘記此事,現在,肖雨能主動請求他淡化此事,對他而言,乃是好事。

不過,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肖雨真的會這麼好心?

單純的一句話,齊心遠這樣理解自然沒有錯,可要是結合之前肖雨說的幾句,那就是句句誅心了!

但周亨活了三百多年,哪裡聽不出肖雨的話語中另有所指。

肖雨看似以退為進,想將此事揭過,實則是將齊心遠當做他徒弟看待的,不然齊心遠率先出手,錯則在他,肖雨何需就此簡單揭過?

在之前肖雨說出“作為他的徒弟”時,周亨已經有些不悅了,而那時候的齊心遠在這段時間一直都以“周亨之徒”自居,所以他也愣是沒發覺哪裡不對。

但周亨這人,雖淡泊名利,但並不代表他能容忍被人潑髒水,要是放在之前,沒這等事,他會選擇一笑了之,懶得去搭理,畢竟,他也確實考慮過齊心遠。

但是現在,齊心遠這種以強欺弱的行為,無疑於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周亨一生鑽研鍛造之道,修為比於同輩人甚遠,自然也曾受到他人的欺負,而當然他成為鍛造大師後,身後站著無數修為高強之人有求於他,真可以說是一呼百應。

可是,曾經的那些經歷,無法磨去!

他轉身看向齊心遠,眼神冷漠,帶著責備,猶如在看曾經仗著修為略高於他,就一臉高高在上模樣的那些人,周亨冷哼一聲,對著場上的三人嚴肅道:“老夫並未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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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沒有徒弟。”

聲音冗長有力,不容置疑。

此話一出,齊心遠身邊的男子雙目瞪大,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緩緩轉過了頭,隨後在地上發現了齊心遠的身影。

此時的齊心遠兩眼無神地癱坐在地上,口中呢喃著:“完了,完了……”

之前若是秋後問斬,現在,腦袋已然落地了!

除非有意外發生,可他又有什麼資本,能在一個鍛造大師身上製造意外。

周亨之徒的泡影,破碎了!

當週亨澄清之後,他的視線就停留在了肖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