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貴震驚,顫慄地爬到崖邊大喊道:“雨哥!”

張平生焦急神色,張了張口,卻終究沒有喊出那聲“雨哥”。

肖雨此時沒有任何支撐點,第一次從百米高空落下嚇了個半死,今日看著下方深不見底,沒有慌亂,反而格外冷靜地盯著下方的鐵鏈,心想已現在的身體素質應該能在交錯瞬間抓住它。

在空中時離得遠,以為鐵鏈就在自己正下方,可當鐵鏈越來越近時,才發現落下的位置離它足足有幾米遠,

“靠,玩脫了。”

“%&*&……我怎麼選了你這個衰鬼!”仙藤大叫道。

肖雨尷尬地笑了笑,計劃趕不上變化,上次墜落來到了這片世界,這次墜落能不能回到地球?

當然,自己也清楚不可能。

此時已經無計可施了,肖雨索性運起呼吸法,自己才練到第三輪,好奇練到第九輪會有什麼變化。

“你瘋了!你現在運到第九輪,不是被摔死,還是直接被碾為齏粉!”仙藤喝道。

肖雨沒有管他,自顧自地運著,看著越來越近的鐵鏈,離死亡也越來越近了,運到了第四輪,身子彷彿被空氣擠壓般吃痛。

原來這就是第四輪,難怪仙藤說第九輪自己直接就會被壓成齏粉。

眼見就要與鐵鏈失之交臂,肖雨突然感受到後背受到一把推力,迫使自己拋物線般,斜撞向鐵鏈。

肖雨驚喜,這次沒有錯過機會,一瞬間,右手勾住了鐵鏈,右臂瞬間撕扯般疼痛,若是普通人,手臂早已被硬生生撕裂,好在仙藤傳授的呼吸法尤為特殊,煉體效果非凡,鐵鏈又如剛才一樣瞬間被拉得筆直。

崖邊學子又發出一連串的驚呼,宛如在看特技表演,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肖雨這次也學乖了,危急關頭也顧不上疼痛的右臂,做個個引體向上,左手終於也抓住了鐵鏈,這樣還不夠,雙臂環抱死死鎖住。

突發狀況又發生了,鐵鏈兩頭用來固定的石樁受風吹雨打早已暗生裂痕,而肖雨此時的重量已突破一噸,再加上向下剛猛的壓力,石樁承受不住。

“砰——砰——”對面崖邊傳來兩聲斷裂的聲音。

肖雨還在奇怪,手中鐵鏈已不再筆直,漸漸向下滑動,來不及驚訝,整個人又要墜落。

崖邊季如風,聽到石樁斷裂的那一刻,暗道不妙,眾人還未看清身影,只見季如風單手拉著鐵鏈,風輕雲淡,對下方肖雨道:“快上來。”

肖雨沒有看到季如風抓住鐵鏈時一瞬間的疑惑,現在也不管考核有沒有結束,只能先上去再說。

打斷了呼吸法,身子頓時一輕,右臂劇痛感猛然襲來,只得雙腿勾著鐵鏈,單臂慢慢向對面探去。

肖雨上了岸,對季如風道了聲謝,又對迎來的張平生和郝富貴二人笑了笑,揉了揉疼痛的右臂,倒吸了口涼氣,好像又斷了。

“一炷香已過。”季如風淡淡說道。

肖雨也早已猜到了,一個人在鐵鏈上磨蹭了那麼久,沒有失落,反而擔心問道:“鐵鏈上掉落的那個小姑娘現在如何了?”

季如風似笑非笑,好奇問道:“你來參加考核難道不是為了入我浩然學院嗎?此時倒問起那女娃。”

“我倒是想進貴學院,這不是連第一輪考核都沒過嘛,我是想問問,第一輪考核這麼危險,你們應該有保護措施吧,這些孩子可能對於你們來說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但他們哪個不是父母的全部?”肖雨苦笑道,夾雜著疼痛感的話語,卻讓人聽出些許質問的意思。

一旁的郝富貴慌張地拉著肖雨的衣袖,他不明白為什麼肖雨突然對季如風生出了敵意。

“不就是死了一個丫頭。”一男孩不屑說道,肖雨聽出就是鐵鏈上口吐惡言之人,尋聲望去,一身紫間帶紅昂貴華衣,逆長的眉毛粗獷且深黑,鷹鉤鼻,嘴皮削薄,一副薄情面相。

“你怎麼能這麼說?那也是跟我們一起的……”旁邊一體態圓滾的胖小子忿忿道,卻被華衣男孩惡狠瞪了一眼,罵道:“還敢跟我犟嘴?信不信小爺弄死你?”

胖小子頓時低下了頭,不敢再說半句,華衣男孩見狀高傲地揚起抬,洋洋得意地看著被自己的氣勢嚇到的一眾學子,當視線接觸到季如風淡淡的目光,小嘴一撇,將頭扭向別處。

季如風淡淡地笑了笑,對於華衣男孩的惡語沒有過問,現在只是考核階段,還不是院內的學生,只對近百年來第一次敢質問自己的肖雨有些興趣,不怒自威道:“自季某擔任第一輪考核,你是第一個,我且問你,若我浩然學院有保護你當如何?如若沒有,你又當如何?”

“小子,這季如風境界比黃玉山還高,你趕緊說點好聽的。”仙藤罵道。

肖雨沒有回應仙藤,對季如風也沒有半分畏懼,微笑道:“對於您,我很感謝,因為您救了我,小子莽撞了您,您到時如何懲治我都無話可說,但此時您代表的是浩然學院,若是學院有保護,我自當敬重,可若學院將這些報名的學子當作草芥,可有可無,那浩然學院,不進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