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告訴——你”肖雨艱難說出了短短几字,強韌毅力,仙藤也暗暗讚賞。

“咔嚓——”

手臂處一陣刺痛,肖雨停下了呼吸法,腹痛敢頓時湧上,面帶苦笑,這次玩栽了,中了毒,手臂還斷了,卻還是沒有求饒的意思,死撐著,漸漸,疼得暈眩過去。

……

黑暗中,依稀聽見黃玉山的聲音,肖雨慢慢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泡在一個浴盆中,水面浮著各種古怪草藥,水中有什麼在動,肖雨將它抄起,嚇得肖雨一個哆嗦,一條碧綠小蛇,漸漸纏繞著肖雨的手臂,好奇地盯著肖雨,吐著舌信。

肖雨頓感頭皮發麻,滑溜冰冷的觸感,很是不適,靜止在浴盆中,自己不動,它應該不會咬我吧。

“救命啊,有蛇,快來人,黃老,風老,救命啊。”肖雨開始呼救,控制著嘴型,儘量沒有太大的動作。

這時,在蛇面前,哪還有什麼倔強,通通拋到腦後。

黃玉山破門而入,華清風也緊跟其後,二人看著靜止的肖雨,華清風嘀咕道:“已經檢查過身體沒問題了,怎麼僵住了?”

“蛇,蛇,幫我拿開。”肖雨弱弱地說道,一直盯著手臂上的小蛇,害怕它獸性大發突然給自己來一口。

華清風頓時明瞭,一撫白鬚,笑道:“小綠,回來。”

只見碧綠小蛇從肖雨手臂慢慢遊到手尖,隨後盤踞,向華清風抽射出去。

華清風一揮衣袖,小蛇已進入衣袖內。

肖雨長呼一口氣,將手臂放到浴盆中狠狠搓洗,感覺手臂上還有小蛇留下的黏液。

咦?肖雨發現昨晚斷裂刺痛的手臂此時已完好如初,腹中也沒有一絲不適,看著浴盆中的各種草藥,原來是華清風最後救了自己,歉意地笑了笑,說道:“小子昨日魯莽了,小子錯了,求風老大人有大量饒了這一次。”

華清風立馬將頭45度角扭向旁邊,撫著油膩雪白的長鬚,淡淡說道:“我怎麼會跟個毛頭小子計較。”

“多謝風老昨晚救了我,還治好了我的斷臂,對了,風老,你衣袖的中的小蛇沒有毒吧。”肖雨真誠感謝道。

“劇毒。”華清風淡淡說道,碧綠小蛇彷彿聽到了肖雨的議論,從衣袖游到華清風的脖頸,蛇頭貼著華清風的臉龐,盯著肖雨。

肖雨嚇得臉都綠了,連忙跳起身檢視身上有沒有小蛇咬痕,好在沒有發現,隨後愣住了,現在自己赤身裸體,被兩個老人看光了,羞澀地蹲了下去,雙手交叉捂著胸口,宛如黃花閨女。

黃玉山淡淡笑了笑,看到一個大男人赤身裸體沒有絲毫不適,而華清風粉嫩食指輕輕摩挲著碧綠小蛇,說道:“小綠啊,小綠。”

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肖雨現在已經知道華清風的為人,極為喜歡損人,但確實是醫者仁心,不再介意了,反正自己該大的時候就會變大,現在小點不礙事。

黃玉山身子轉向華清風,批評道:“這次確實是過了,我可是還欠肖小友天大的人情,唉——”

華清風怨婦般時而看著黃玉山,時而看著肖雨,讓自己向晚輩道歉實在是說不出口,但自己想看看這小子中毒之後向自己求饒的模樣,沒想到了玩大了,又確實是自己錯了,一時兩難,欲口難開。

肖雨看著一臉便秘樣的華清風,心知肚明,給了個臺階,“風老,你醫術高超,用毒也精妙,我以後能否跟在你後面學兩手?”

“成,你小子既然好學,以後不懂的藥理儘管問。”華清風開懷笑道,滿意地看著懂事的肖雨,孺子可教。

黃玉山看著一邊是好友,一邊是小友,二人言和自然極好,“小友若是沒有不適,我待會帶你去芸道閣。”

二人離去,關上了門,知道肖雨害羞。

肖雨坐在浴盆中,沒有急忙起身擦拭,而是晃動著手臂,“還真是神奇,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一夜就沒事了。”

“華清風那小子不錯,你昨夜暈倒後,他可是忙了大半夜。”仙藤回道。

肖雨能想象出昨夜華清風忙碌的身影,年歲已高,雖然看上去身子骨健朗,但今日明顯能看出精神頭差了點,心中一時悸動。

“我還以為你今日會罵我昨夜行事魯莽。”肖雨自嘲道。

“你選擇的路,我不摻和,大道千途,許是一往無前才能到達彼岸,記不清了——他是怎麼說來著?”仙藤漸漸泛起了迷糊。

“也許,這就是我選擇的路,這就是我的道。”

不委屈,不迷惑,不服輸,君子坦蕩蕩,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