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自強待在靈體境上階好幾年,好不容易突破到搬山境,自然心中亢奮,即便搬山境後的第一戰就輸給了肖雨,但也不妨礙他的欣喜。

這不,昨夜的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時不時地運轉小周天,感應著那龐大的靈力。

他就像地主家的傻兒子,突然開了竅,在發現有那麼一大筆財富後,半信半疑,最後只得一枚錢一枚錢地數完,他才能確認。

丑時

當談自強將靈力運於雙目,突發異象,眼中竟然爆發出驚人的藍光,一下子照亮了五人間的宿舍。

其實本來是四人間,與肖雨那間如出一撤,就是多了一張床,還是多加的。

修士就算睡得再死,警覺性也要比凡人高出很多,所以當藍光出現時,其他四人都從夢中驚醒。

當中,屬羅鴻飛反應最大,他從小膽子就小,聽不得牛鬼蛇神之事,再加上其修煉的功法偏陰沉,更是草木皆兵,如驚弓之鳥,怕風怯雨,平時打個雷,他都要找一條胳膊抱上好久,要不是兄弟幾人與他相交數年,說不得就要當他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心如袖珍小女子。

以至於一到打雷天氣,祝興旺一邊被羅鴻飛抱著手臂,一邊調侃道:“羅江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女兒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你真是女兒身,你看看我們兄弟四個,何人可做你良配?”

這個問題,永遠得不到答案,因為那時的羅鴻飛已經嚇得畏畏縮縮,只顧抱著他人的手臂,說不出話來。

本來熟睡的三人早已被藍光驚醒,一聲驚悚吼出的男子聲隨之而來,

“啊!鬼!啊!……”

……

談自強嘴角咧開,眼中有些柔和,他想起了昨夜的兄弟幾人,明知老四膽子小,需要一條胳膊,他們三人就是你推我搡,硬是讓老三撲空數次,最後還是他當起了那條臂膀。

可昨日還歡聲笑語,互相調侃的兄弟幾人,現在一個一個地都倒下了。

談自強一回想起上一刻見到的兄弟幾人的慘樣,嘴角笑容瞬間褪去,眼中重新化為冰冷,心中怒火更甚,厲目直直地盯向臺上唯一的雲浩,也就是方才使得談自強一棍落空的“假雲浩”,眼中藍光流轉,好像永遠不會停息一般。

談自強將雲浩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雙目微眯,隨後開始四周左右打探,可隨著一圈一圈打量下來,最後他的目光重新凝視到道迄今為止,寸步未動的身影身上,看著雲浩還如之前那般風輕雲淡,一副淡然的模樣,談自強眉頭緊皺,心中大亂。

他那雙慧眼之下,除了那一個所有人都能看見的“雲浩”之外,四周沒有任何可疑跡象,而那明顯是假身的“雲浩”,卻看不出任何不對。

眼下就兩種可能,一種是假身其實就是真身,只是用了特殊的功法混淆了視線,

另一種,談自強額頭冒出冷汗,不敢細想,那就是搬山境的慧眼,看不出雲浩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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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眼可識別秋毫,亦能看破虛妄,自然也能夠看穿幻境,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對方的修為不能高於自身,否則慧眼就只能看清晰些,除此以外沒有作用。

其實也能理解,慧眼本就是突破搬山境後身體自行開啟的一項神通,每一個搬山境都有,隨著修為的漲進,慧眼也會愈加厲害。

可現在,搬山境的慧眼竟然看不穿一個靈體境的障眼法,或是幻術!

在場,除了雲蘭之之外,所有人都下意識認為臺上唯一的雲浩是假身,甚至連同為搬山境的吳肅和衛老都是這般認為,畢竟談自強的“升空棍”可不是吃素的。

臺下,肖雨面露疑惑,見談自強已經開啟了慧眼,又觀察了四周,可最後視線為何又重新落在那道假身上?

他雙目一閉,隨後睜開,望向臺上那道假身,隨後雙目陡然大了幾分,臉色有些吃驚。

他竟然發現,那道假身居然是雲浩的真身!

還未來得及細想,肖雨的臉上又浮現出疑惑之色,他的慧眼已經產生了異變,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銀線,經過這麼場下來,他已經漸漸摸清了銀線的妙用。

本來一個人只要不動,也沒有想動的心思,他的身上是沒有任何銀線外露的,但只要他心中想動,那他將來的運動軌跡上就會蔓延出幾根銀線。

可現在的雲浩,他周身有數以萬計的銀線,密密麻麻,縱橫交錯。

肖雨因此差些看吐了,這時的他也終於瞭解,為何談自強會是那麼疑惑。

本來信以依賴的慧眼,在雲浩身上,越看越模糊,越看越迷茫,還不如不看來得清楚。

可雲浩的周身為何有那麼多密集的銀線?

他到底有何目的?

身為局外人的肖雨可以慢慢細想,但局中人談自強不能如此,他本來信誓旦旦,勝利有如囊中取物般輕巧,但現在才出了一招,而且雲浩沒有任何動作,他那堅定的信念差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