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去吧,真若發生危險,我也能及時趕過去。”黃玉山嘆了一口氣。

三人來到承平橋下,第二家住處門口就掛著“妙手回春”四字旗號。

玉嬋來到門前,拍門喊道:“神醫,快開門啊,神醫。”

昏暗的屋內燭光亮起,“誰啊,大半夜的。”

“神醫,求神醫救救我哥哥!”玉嬋哭訴喊道。

屋門開啟,一位頭髮灰白老者,穿著斑白內衣,手中端著油盞。

玉嬋聲淚俱下,眼看就要跪下,老者連忙去扶,手中油盞晃動就要傾斜,好在肖雨眼疾手快穩住了。

三人拉起陳旦之就要往酒樓跑。

“藥箱!藥箱!”

……

破舊酒樓內,杜子晉一臉吃驚地看著連外套都沒披上的陳旦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旦之提著藥箱放到了床邊,取出脈枕,放在李軒手腕下,剛一搭上脈,老軀一震,迅速收回了手,搖著頭邊收拾藥箱,邊苦著臉說道:“我治不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玉嬋跪在地上拉著陳旦之的衣角,憔悴的面容上又佈滿新的淚痕,哀求道:“求求您了,神醫,求您救活我哥哥,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您了。”

陳旦之一臉愁容,嘆氣說道:“不是我不想醫治,只是我診出此人也是死人,但不知是何原因還吊著最後一口氣,實在是回天乏術,各位還請另請高明。”

醫者仁心,不怕惡疾頑症,只怕眼前將死之人自己無從下手。

陳旦之揹著藥箱,唉聲嘆氣地走了。

玉嬋兩眼無神地癱坐在床邊。

肖雨拿了件披風,尾隨其後。

送陳旦之到樓下,取出錠銀子算是出診費,可陳旦之推卻了。

陳旦之面帶愁色,說道:“在下醫術不精,診錢萬萬拿不得,還請公子勞煩轉告樓上姑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許是別處能有人醫治。”

肖雨歉意說道:“還是多謝神醫,大半夜將您拉來,還請原諒我們三人的冒失。”

陳旦之搖了搖頭,救人心切,情有可原,只是對“神醫”二字,雙眼黯淡了些,毅然說道:“當不得神醫二字,在下即刻回去就將那招牌拆了。”

肖雨知道他說的是“妙手回春”,勸解道:“先生不必如此,不過我想再問問,難道真沒有辦法了嗎?”

陳旦之沉思了好一會,突然問道:“幾位可是修行之人?”

肖雨點了點頭,除了自己都是。

陳旦之如夢初醒,侃侃說道:“原來如此,在下一直疑惑為何明明是將死之人,最後一口氣卻沒有咽去。”

肖雨嘴角咧了咧,隨後陳旦之解釋道:“在下十幾年前給一位修行之人診治過,這人患的乃是不治之症,只剩下三年壽命,在下苦思許久也沒有想出醫治方法。”

肖雨眼前一亮。

陳旦之繼續說道:“三年前,在下出城問診,路上遇到了他,老夫一生診脈從未出過差錯,只當他是遇到了醫術神妙之人,一時技癢便想從他口中打探出那名神醫是何許人也。”

“先生可曾打探出那位神醫下落?”肖雨驚喜問道。

陳旦之搖頭,神色不解說道:“他說並未遇到什麼神醫,只是渡了一次雷劫,在下並不懂得這些,只當是胡話,此時說出這等怪異之事希望能對幾位有所幫助。”

肖雨記下了這些話語,抱拳一揖,“不論如何,還是多謝先生。”

陳旦之回了一禮,“在下告辭了。”

“先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