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心想自己手氣差的很,不對,是極差,再拖下去黃玉山說不定已經危險了,到時候勝算還剩幾分,拍案說道:“賭了。”

一旁的王鶯兒見兩人已經決定了,說道:“我裝作姐姐的婢女,跟你們一起去。”

不待二人說話,王鶯兒又說道:“我不去,你們也不許去,我好歹是靈體境中階,跟在姐姐身邊也能保護她。”

肖雨本想拒絕,一個玉嬋羊羔還不夠,又搭上王鶯兒,是怕不夠老虎塞牙縫嗎?但深知小雀兒很認真,倔強不會輕易妥協,況且小雀兒也有些修為,確實也能護住玉嬋幾分。

肖雨答應了,並讓王鶯兒到時好好護著玉嬋。

三人既已決定,不再扭捏,玉嬋起身坐在案前開始修書,肖雨大概看了兩眼,內容大約是玉嬋自那晚見到英姿颯爽的鄧廣元便暗生情愫,欲相伴他左右,共度一生,望君來迎。

肖雨從沒有寫過信,在那個一切都在手機上解決的世界,一封情書無疑極具打動人心,笑著對玉嬋點了點頭。

玉嬋呼來小廝將信和一塊銀錠交於了他,並輕聲囑咐務必送到。

王鶯兒問道:“這樣信就能送到鄧廣元手裡嗎?”

玉嬋狡黠地笑道:“不能,信肯定會到媽媽手中。”

王鶯兒驚訝,“那該怎麼辦啊。”

肖雨也猜到,在迎春樓裡,哪能輕易向外傳遞資訊。

玉嬋回道:“樓內東家一直與千煉門交好,鄧廣元新晉堂主,我若與他歡好,多一條路子,他們欣喜還來不及呢。”

肖雨也欣賞這位秀外慧中的女子,算到了這一步。

灰暗的房間,一位體態豐腴的中年女性戰戰兢兢地站在案前,不是老鴇還能是誰。案後是一中年男子,鷹鉤鼻,尖下巴,臉色呈現出不健康的白皙色,似常年待於暗中,不見陽光。男子此時正看著一封書信。

案前老鴇開口道:“這小狐狸就是隻白眼狼,養不熟,需要奴婢前去懲戒一番嗎?”

男子眼中不帶任何情感,瞄了一眼老鴇,老鴇驚起一身冷汗,立刻跪拜在地上,嘴裡不停哆嗦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男子似不忍看老鴇膽寒的模樣,眼神稍微柔和了些,問道:“小梅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老鴇恭敬地說道:“奴婢自七歲便跟著主人,如今已三十二年。”

男子問道:“跟了我三十二年,卻還是愚笨不堪,莫非只長了胸前兩攤肉,不長腦子?”

老鴇對於男子的侮辱並無不適,在老鴇心裡男子就是天,就是地,扣在地上,說道:“奴婢愚鈍,請主人責罰。”

男子嘆了口氣,又說道:“我們費盡心機與千煉門交好,鄧廣元如今為堂主,既然那隻狐狸想委身於他,我們又何必阻攔?”

老鴇疑惑道:“可是我們花了那麼大價錢才買來這隻狐狸,雖有些不聽話,但給鄧廣元那個廢物,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男子似有些不滿愚笨的老鴇,重聲說道:“狐狸沒了可以再養,鄧廣元是廢物才好控制,計較蠅頭小利能成什麼大事。”

老鴇說道:“主人深謀遠慮,那奴婢便差人將此信送出?”

男子點了點了,隨即又問道:“聽說今日那隻狐狸接客了?”

老鴇畢恭畢敬回道:“那狐狸今日不知是否犯了花痴,現在還留那二人於閣內用膳。”

“二人底細可打探過了?”男子問道。

“回主人,已經查探過了,一行其實有三人,於昨晚入城,聽說是來逃難,三人其中一老者似修為不俗,於今早已離去,不知去向,而剩下二人,女娃靈體中階,男子沒有修為,奴婢覺得他們不似逃難而來,也不似散修。”老鴇回道。

男子摸著下巴沉思起來,隨後笑道:“有意思,二人一來那隻狐狸便不安分,給我查查他們是何來頭,是來做什麼的。”

老鴇取回書信,摺疊好放入信封,恭敬地退了出去。見跪著的送信小廝,一巴掌扇了過去,將信遞給了他,並說了一句,“若有下次……”

小廝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連聲說“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