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太陽已漸落西山,一夥人又到後廚準備晚膳,懶惰的小武又大義凜然主動請纓留下照顧重傷的二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在這兒就把藥給煎了。”

今日未時郎中已經將藥送了過來,一共六劑藥,一日兩劑。

小武懶散地煎起了藥。

大夥在後廚吃完晚飯,帶了三人的吃食回到住處。

今日是眾人最清閒的一天。

肖雨卻一點也不清閒,為了時刻留意黃玉山的到來,一直往茅房跑,大牛都懷疑肖雨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跑到第五趟的時候,終於聽見黃玉山輕聲咳嗽了一聲,

“小友今天不舒服嗎?”

肖雨汗顏,這意思是黃玉山一直在這兒,看到自己總往茅房跑,不好意思叫住自己?

鬧了個烏龍。

“沒有,我們走遠些再聊。”肖雨扶著額頭,尷尬地說道。

黃玉山帶著肖雨來到了昨夜去的樹林裡。

“小友有新發現了?”黃玉山開口問道。

“是,劉志明不在那山洞裡,杜子晉也不知道劉志明現在在哪裡。”

“當時他們分開了?”黃玉山微皺眉頭。

“所以我猜測,劉志明可能逃掉了。”肖雨說出自己的猜測,但還有一種可能是劉志明在逃跑的途中死了,這些不曾告訴王鶯兒。

黃玉山抬起頭,看向頭頂那被烏雲遮蔽的圓月,沉默了。

他自然也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可是現在不容多想,還有杜子晉,還在千煉門手裡。

“還有一件事,玉嬋兄長李軒在山洞中的一間密室裡。”肖雨又侃侃說道。

“李軒……”黃玉山呢喃道,從玉嬋與“破天”的因果,可以推斷她與衍槍門有些聯絡,她兄長李軒,衍槍門門主李鴻福也是姓李,再加上洞內密室,李軒是衍槍門的人是不會錯了。

“今日下午與玉嬋商量了一下,要想救人,得亂中行事,千煉門越亂,最好後山那批守衛全參與進去,我們才有把握。”

黃玉山點了點頭,問道:“小友有何好的法子?”

“所以找你商量。”肖雨苦澀回道。

“我可以弄出些動靜,但想讓後山那夥人都離開,卻不容易。”黃玉山嘆了口氣,自己可以在一處吸引部分人,但後山那處肯定還會有人守著,到時候肖雨、王鶯兒兩人還是應付不了。

如若後山那夥人中沒有填海境的,黃玉山有信心能打敗,但到時救出杜子晉還有一同的關著的那些人,千煉門的高修都已到來,那時又如何離去。

一時惆悵起來。

肖雨抱著黃玉山能有方法的心理,但顯然,黃玉山也沒有好主意。

“有沒有一種藥,無色無味,能讓那些人昏倒或者跟凡人無異的。”肖雨打起了壞點子。

可惜黃玉山搖了搖頭,唏噓道:“尋常的蒙汗藥對搬山境的人已無用處,至於暫時停滯靈氣,約莫是有,但我並未涉及這塊領域。”

“那就難辦了。”肖雨瞬間從驚喜再到失望,將腰間的堂主令牌給了黃玉山,“這塊是鄧廣元給的,今日能進密室就是靠這個,黃老,你拿著,到時說不定能用的上。”

黃玉山直接收下了,沒有說話,眉頭緊皺,到底該怎樣才能亂起來。

夜空中,烏雲飄向別處,被遮蔽的月亮也逐漸撒下了皎白月光,照亮了林間,照亮了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