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有價,死亦無價……”黃玉山思索著肖雨的這句話,反覆唸叨,有些魔怔。

肖雨看著黃玉山眼神空洞,心想拋個問題不會把黃玉山丟擲神經了吧,那罪過可就大了。

王鶯兒在一旁,一會看著黃玉山,一會看著肖雨,不理解肖雨所提問題的意思。

好在一盞茶的時間,黃玉山的眼神恢復清明,心境上了一層,如沐春風,已入填海境中階,黃玉山站起身對深深肖雨一揖。

“多謝小友。”

王鶯兒不明所以,只是感覺老師好像不一樣了。

肖雨鬆了口氣,黃玉山再不清醒自己就要跑路了,把別人老師問傻了怎麼是好。對於黃玉山的揖禮肖雨也有些糊塗,但他想明白了就好。

“所以,黃老你現在還去千煉門嗎?”肖雨又問道。

“去。”黃玉山心境平和。

終究是改變不了,自己也沒想著改變。

“您若是在千煉門找到那兩位弟子,安全便救,危險便救,否則就靜觀其變吧。我跟小雀兒去一趟迎春樓,可能會有什麼驚喜也說不定。”

“千萬小心。”

“千萬小心。”

肖雨的千萬小心,是讓黃玉山在千煉門三思而行,黃玉山的千萬小心,是肖雨跟王鶯兒在敵營,自己不在身邊,行事亦要小心。

三人出了客棧,黃玉山向北前行,消失在人群裡,肖雨和王鶯兒向西而行,前往迎春樓。

路上王鶯兒問肖雨:“你問老師的問題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問的太多,哪一句?”

“生什麼死什麼的。”

“我看黃老心存死志,怕他這一去便真死了,所以我跟他說,活著便能產生價值,而死了,什麼價值都沒有了。”

王鶯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了個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老師,這一去,還會回來嗎?”

“會的。”

王鶯兒抬起頭,面露憂傷,看了一眼肖雨,覺得他是在哄騙自己。

“會的。”肖雨又說了一遍。

“嗯——”王鶯兒聽肖雨如此肯定的回答,也安了半顆心,想到二人的目的地,問道:

“我們去迎春樓幹嘛?”

“找花魁啊,那玉嬋。”肖雨笑道。

“流氓——”肖雨陽光明媚的笑容在王鶯兒眼裡彷彿變的猥瑣不堪。

肖雨錯愕,看了看四周,都是人,心想小姑娘罵誰呢,直到看到王鶯兒一直盯著自己,得了,罵的是自己,大叫冤枉。

“不是流氓,為何要見那狐狸胚子。”王鶯兒不屑道。

十四歲的小姑娘居然知道狐狸胚子這個詞,好奇問道:“誰教你的狐狸胚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迎春樓是什麼地方,孃親說那地方的女人都是狐狸胚子。”王鶯兒聲音弱了幾分,說到孃親低下了頭,肖雨心想小姑娘是想家了吧。

肖雨可不想小雀兒把自己當成好色之徒,向她解釋道:“小雀兒,這裡是哪兒?”

“嵋陀城啊。”王鶯兒抬頭翻了個白眼,像看白痴。

肖雨忍住想扯動的嘴角,繼續說道:“這裡是千煉門的勢力範圍,而能在這裡開妓院說明東家應該跟千煉門有些關係,而玉嬋花魁剛到迎春樓第一天,儲長青和鄧廣元就來捧場,多半是他兩跟妓院東家相熟受邀而來,不過也可能二人本就是迎春樓的常客。”

肖雨看了眼齊胸高的王鶯兒在思索,繼續解釋道:“在這種情況下,花魁居然能讓二人大打出手,不奇怪嗎?你想啊,如果是個普通花魁,那一定會極力勸阻二位收手,畢竟都是以後的潛在客人,二人本就是為搶奪花魁,花魁一勸,兩人必定暫住手腳給美人薄面,但是花魁沒有出手阻止,或者甚至還可能貼油加醋,一直打到千煉門三堂堂主來調息紛爭,所以啊,這花魁必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