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清年把最後一個人的武器打落,整場演練才算結束。

而這時,繁星也已經在天空中閃爍了。

李清年坐在馬背上,夜風輕撫著他散亂的髮絲,吹去他頰上的汗珠,身體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心卻十分空靈。

李清年看著一直站在原地的白璐許久,才慢慢把長劍扔在了地上,張開雙臂。

白璐足尖一個用力,就飛身上馬與李清年面對面坐在了馬背上,把李清年狠狠抱在懷中。

有好幾次他人的刀劍砍在李清年身上時,白璐都想停止這場演練,儘管那些武器都是未開刃的,可她卻知道李清年會很疼,因為到了後面李清年的面色已經蒼白得嚇人,且每當有刀劍砍在身上,李清年的身體都會顫抖地瑟縮。

白璐甚至覺得自己不該逼著李清年來演練,大不了她貼身保護李清年就是,但餘濟對她說的那句話卻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裡,她不得不逼著李清年強大起來。

這是她一手策劃的演練,她一手策劃的短時間內練武方式,想要李清年能完好無損地與她共度餘生,眼前的磨難和疼痛就必須得要李清年承受。

白璐本以為自己狠得下心的。

“疼嗎?”白璐輕輕摩挲著李清年的後背,不敢用力,生怕觸碰讓李清年更加難受。

李清年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他只是很輕微地搖了搖頭,伏在白璐的肩上閉著眼睛。

“我已經讓御膳房做好了膳食,都是你喜愛的菜,我吩咐他們拿過來。”白璐語氣輕柔,幾近耳語,彷彿說話聲音大一些就會把李清年嚇到。

她以為自己狠得下心,以為李清年堅持不下去。

但李清年毫無折扣地完成了,甚至比白璐預期花費的時間還要少很多。

可想而知李清年到底耗費了多少心力,透支了多少精氣。

李清年嗯了一聲,白璐做了個手勢,立馬有人開始清理廣場,擺放飯菜,把不相干的人都帶去了別處。

“你真的很棒,”白璐用臉頰蹭了蹭李清年的頭髮,任由白馬自由自在地閒步,“你比我想象地還要棒。”

李清年輕笑了一聲,彷彿是在說“那當然了”。

白璐也笑了,側過臉要在李清年耳後落下一個親吻,但白馬卻猛地飛跑起來,兩人在馬背上顛得更加貼合,白璐抱著李清年怕傷了他,又騰不出手去控制突然瘋跑的馬,索性借力把李清年抱到自己腿上,只是因為本就是面對面的姿勢,這樣反而更加親密。

白璐心中暗自發苦,腿間被馬背和李清年摩擦得發脹,但不敢用力去抱李清年,只能自己忍著。

但她正自己獨自要當個苦行僧時,李清年卻壞心地伸出舌頭在白璐耳上舔了舔,輕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