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幾個已經蠢蠢欲動,似乎是想去搶奪那裝著冰水的壺。

雖然周鵬飛家大業大,可這會只帶了個長隨,等晚些趁他不注意搶了就跑,他們又能耐自己何?

搏一搏,說不準單車就能變摩托呢。

白璐將裡四村那幾人的心思看在眼裡,也瞭然長隨的懊悔和周鵬飛的戒備。

顏雅能當著這麼多人指責她冷血,她怎麼就不能給顏雅挖坑了?

“顏雅,你要是真好人,就該勸周大公子,而不是來搶我們這些只靠著扇子清暑的平民。怎麼說,沒了冰水,周大公子還能過,沒了扇子,我們可都得熱死。”

“你要是隻為了圖個名聲,那就趁早靠靠邊,我們還要過去呢。”

白璐也懶得再和顏雅廢話,她不想和顏雅接觸,不代表她就是真的怕了顏雅。

不過人家主動把臉伸過來討打,她不動手,就實在太不應該了。

“璐兒妹妹,你何苦這般為難我?那是周公子的東西,本就該他自己決定。我怎麼能強人所難呢?”顏雅自是不想將冰水分出去的,分出去了,她就一口也喝不著了。

“喲,你還知道強人所難呢?”白璐像發現什麼新奇玩意兒一樣驚訝起來,“那你知道什麼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麼?”

“一天天就知道在這和我胡攪蠻纏,趕緊給我讓開。”白璐煩了,她實在厭煩顏雅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瘋狂給自己博名聲的行為了。

顏雅被白璐的氣勢一嚇,本來就發紅的眼頓時落下淚來,“璐兒妹妹,即便你不願幫我們,看在同鄉的份上,讓我們和你們一道走,可好?”

白璐瞬間轉頭去看一旁站著的李清年。

她就知道,顏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李清年。

書裡李清年的身份沒有暴露時,顏雅就對他高看一眼。

如今李清年大喇喇地帶著一大堆護衛,擺明了不是窮酸秀才,顏雅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快省省你的眼淚吧,留著放到壺裡不還能造福天下嘛,這麼流了多可惜。”白璐嘲諷著,對顏雅這說哭就哭的本事很佩服。

想當初她費勁巴拉給顏雅潑髒水時演得戲,就是缺少了眼淚,可信度才不是那麼高。

“璐兒妹妹!你當真如此絕情嗎?”顏雅哭得更厲害了,袖子裡的手卻快被指甲掐破皮。

她就知道,這個白璐已經不是從前的白璐了。

能三言兩語轉移視線,還能這麼伶牙俐齒地挖苦自己,最重要的是,能讓李清年站在她那邊,一點要幫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這些足以說明,白璐也重生了。

而且還長了腦子。

“絕情的不是我,是你啊。”白璐一邊說一邊張羅著身後的人準備往前走,是想要從裡四村眾人中直接穿過去。

連個眼神都沒給躺在路中央的米九。

“你寧願在這裡和我說些有的沒的,也不願意勸勸你的親親好夫君分些冰水救人。你說,到底是誰絕情呢?”

“來醒醒,別裝了,再不起來我可直接從你身上跨過去了。”白璐懟完顏雅,走到米九身旁蹲下,用手戳了戳米九的咯吱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