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撒在地上的中藥,又在木桶中簡單洗了下身子,簡單地吃了些早點,晨希悠閒地走出門外。

眼前是方圓數十丈的幽靜小院,假山,池塘,草地,石路,簡單的佈置組成一幅賞心悅目的樸素畫卷。

只不過西方吹來的大風沒有被連綿起伏的高山阻止,帶著沉沉烏雲緩緩飄來,破壞了這一份美好,也在晨希的心中壓下一片陰雲。

“十年已過,山雨欲來,晨家還能安然挺過這次浩劫否?”

晨希低語一聲,繼續沿著小道閒庭信步地走向小院門口,迎面見到一名身材晨家下人服侍的猥瑣男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果然,來人一見到晨希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鬼鬼祟祟地四下打量一番,見周圍無人,便大著膽子向晨希走了過來,一溜煙衝進晨希小院,一副彩票中了大獎的興奮模樣。

“嘿嘿,晨少族長怎麼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這又是要到哪裡去?”

晨希當然認得這個最近經常來找麻煩的小角色,作為二長老小兒子晨志的手下,莊二苟敬職敬責地扮演著狗腿子的形象,忠心耿耿地給晨志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過他那時候體質太弱,父母因為他耗費了家族大量珍貴資源,晨希不想給父母帶來更多麻煩,又實在沒有精力與這種小人多做糾纏。給了點好處便不了了之。

而且,晨希也不像別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就找家長,這個臉他還丟不起。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場子他要自己找回來。

但是,晨希以往的忍讓反而助長了對方囂張的氣焰,近日越發得寸進尺。

晨希十分不解,整個家族為何只有這個傢伙三番四次不知死活地來找茬。

如今,晨希身體恢復,過去的一切是時候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了。

晨希微微一笑,平靜地看著兀自沾沾自喜的莊二苟。

“我去哪裡,關你屁事!”

莊二苟眉梢一挑,無法理解晨希今天吃了什麼藥,竟敢這麼硬氣地跟他說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啊喲?晨少族長今天氣色不對啊,是不是補藥吃多了,火氣有點大啊?正好晨志少爺現在手頭有點緊,少族長就慷慨解囊,資助一點,對您來講也就是少吃那麼一株藥而已?”

晨希臉上保持和煦的微笑,好似絲毫沒有動氣。

“得罪一個人很簡單,結交一個人卻很難。聰明的人都不會隨意與人結怨,惹是生非只會為自己招來仇敵。我可是少族長,未來的晨家族長,你確定要得罪於我?”

“哈哈哈!”莊二苟好似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指著晨希捧腹大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晨希,我稱你一聲少族長是給你面子,別真把自己這顆蔥當回事。拿著雞毛當令箭,那隻會讓人貽笑大方。

想要成為族長,首先要有經天緯地的驚世之才,其次要有英明果斷的決斷之力,更要有鎮壓一代的絕強實力。

晨少族長雖在文道上天賦異稟,年僅十六歲便有無人能及的曠世之才,但你的武道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何況,誰不知道你晨少族長先天不足,連最有名的藥師都斷言你活不過17歲。

等你撐過明年的成年典禮,再來和我吹噓你的春秋大夢吧!”

晨希抬頭看向莊二苟,眼中有奇光閃過。他沒想到這個下人竟然對晨家瞭解這麼深,一言一行又不似普通平民,心中對他的身份產生了一絲懷疑。

“哦!那你覺得下代家族人選會是何人?”

莊二苟似乎有意顯擺自己的見識,又似乎對晨希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廢物沒有提防,沒有絲毫隱瞞的想法,得意洋洋地娓娓道來:“嘿嘿!這還用說,當然是二長老的得意嫡子晨志少爺了。

大長老為人正直,執掌刑罰,他的大孫子晨明雖已達到煉氣境,卻同樣是個只認家法的古板之人。

三長老掌控財務,為人低調,而他的兒子晨陽雖有些實力,卻極為驕傲霸道,為人所不喜,他不過是個自以為是又愚不可及的自大蠢貨。

四長老醉心武道,晚來得子,一心將晨剛培養成武道強者,對家族局勢漠不關心。

五長老六長老都是庶出,熱衷於權利之爭,卻是沒什麼頭腦的牆頭草,其子更是個草包,二十年來一直默默無聞。但兩人都有自知之明,對族長之位畏之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