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執法的笛聲幽遠沉悶,在這邊黑暗的森林之中兩者都十分契合。

他的笛聲只到一半,身邊的王姜還沒有聽完,還沒有回答他的話語。

眼睛沒有閉上,瞳孔徹底擴散,氣息全無半張著嘴吐出了他最後一口氣,身上傷口紅腫的部位瞬間如潮水一樣退去紅潤,臉色變的蠟黃。

也不知道旁邊的河執法有沒有發現王姜的死去,笛聲依舊,沒有絲毫的停頓。仔細聽好像聲音更加重了一分,沒有坊間送葬的嗩吶,一首笛聲也算是最後的一點儀式。

又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天亮了,陽光透過厚重的樹葉撒向地面,無數的塵埃在陽光下顯形,河執法的笛聲還在繼續。

終於陽光落到了他的臉上,驀然笛聲停下,他看向旁邊早就已經死去的王姜,抬頭朝王姜最後的視線望去。

他不自然的笑了,好像很久沒有笑過了,原來那是太陽昇起的方向。

“乘舟空渡行人客,忽做他鄉為異客!”

身上氣息稍作調整,短暫恢復過來的河執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揮了揮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林淮兒叔侄兩依舊還停留在原地,雖然沒有其他守衛在這裡看守他們,可是這裡四周都已經被陣法籠罩僅憑他們的實力更本逃不掉,與其盲目逃生不如靜待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林叔,小心不要亂動!”

林淮兒小心翼翼的在旁邊照料著重傷不能動彈的林老闆,一刻也不懈怠。

林老闆突然抓住她的手“淮兒啊,叔叔這輩子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唯有你我是萬分放心不下...”

林淮兒故作堅強沒有讓眼淚留下來,用力擠出一絲笑容“林叔,你在說些什麼呢!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將手指向遠方“你看天亮了,我們一定要一起回去!”

林老闆咳嗽了幾聲,兩隻手被王姜給颳去了血肉,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他想再撫摸一下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

他身上如此重的傷勢只塗抹了一些藥效一般的草藥,他自己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身體好像被什麼力量拽住,正在緩慢的下墜。

沒有時間了,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接下來還剩下多少時間,原本一夜無話的他此刻想要多和林淮兒說上兩句。

“嗯,我們一起回去。”

“淮兒,你看那花好漂亮,你可以幫我摘過來嗎!”

順著林老闆的眼神看去,那是一朵生長在大樹旁邊的黃花,看上去其實並不美麗,這種花很常見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不過林叔想要她還是過去將它給採摘了下來。

還不等她轉過身,林叔的聲音再次響起“淮兒,將來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發生的一切,可千萬不要怪林叔我啊!”

“林叔,你說什麼呢?”

林淮兒手上拿著那個不起眼的黃花,轉過身發現林叔此時已經閉上了雙眼,像是一幅睡著了的樣子。

看著林叔睡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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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腦嗡的一下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