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新被推的後退兩步,眼中一閃而過的傷感被他快速斂去。

年新這一次沒有回到對面,在許適旁邊拉出椅子坐下來。

“這個公寓還滿意嗎?”

年新側著身子,支著下頜看許適吃麵。

“嗯。”

許適一直等到嚥下嘴裡的面,才應了一聲。

“我在樓下。”

許適看他,一個助理,就是薪水在高,也沒能力在這個地段買房子吧,許適看他。

年新看出了許適的疑惑,為他解答。

“是許總給我買的。”

驗證了許適的猜測,許適隨意的說:“很好啊。”

年新又解釋:“這下我欠許總的更多了,更還不清了。”

許適吃下最後一口面,端起碗合了一口湯,酸辣爽口,真的很好吃。

“別總欠不欠的,我哥給你,說明你值得,我哥多精明,那可不是便宜誰的人,在所,你在他手底下還不知道嗎,一年光人情都能送出去多少套房子,你這個對他不算什麼。”

年新笑笑,其他他心裡清楚,確實不算什麼,或者可以說,他現在已經不欠許暢什麼了。

他為了還清這份人情,喝酒喝出胃穿孔,為了挽回一個跳單合同,甚至求到了對方小三那裡,因為競標動了別人的蛋糕,被黑社會盯上報復,他為了保護許暢,生生被打斷了三根肋骨。這幾年他為恆玖談下的單子、挽回的損失,怕是買這麼一棟樓也是綽綽有餘的。

許適看年新走神兒,拍了下他肩膀,“嗨!”

年新猛地嚇一哆嗦,許適哈哈大笑。

笑了一半,又捂著臉齜牙咧嘴的喊疼,然後又“嗤嗤”的偷笑,肩膀一聳一聳的,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年新笑道:“這麼好玩兒?”

許適搖頭,“不好玩,就是看你那樣兒太傻了。”

年新比許適大8歲,但兩人在一起一直都很放鬆,年新沒有對東家的敬畏感,許適也沒有覺出兩人的的代溝。

所以許適說話就不講究了些,什麼“愣”啊,“傻”啊,“呆”啊這些詞都毫不吝嗇的給年新用過,即使在外人看來這些字眼根本和年新不沾邊,但許適眼裡,他就是這樣的。

當然經常也會毫不吝惜的誇他“酷”、“帥”,但大多都是在年新來學校舌戰群雄並大獲全勝後的示好和奉承。

年新也不介意,或者說,他很享受許適待他的不一樣,也享受許家人都覺得他不一樣。

許適在許家人眼中就是一個不著四六的浪蕩子,許宏峻基本上是見他一次打他一次,打的最狠的一次是許適讓一個女生懷孕了那次,許宏峻生生在許適身上打折了兩根棍子,晚上許適不吃不喝不上藥,誰都不讓進臥室。

許暢便病急亂投醫把任務交給年新,先前,許適是憤怒的,可看到是年新,就安靜下來,年新給他上藥,聽他抱怨,一直都是安靜的,最後年新給他的忠告:“玩可以,別失了分寸,這次確實是你錯了。”

第二天許適就弓著腰,一步三晃的慢慢移到許宏峻書房道歉。

此後,許適在出了什麼事,年新不但要給他處理麻煩,還要做他的心理輔導師,為他理清是非曲直。

而年新就是在這期間,越來越瞭解許適,也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許適。

年新為此糾結了好長時間,他一度以為是自己判斷意識出現紊亂,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一個人男生,還是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