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是他們出發北上的日子,航班是上午十一點鐘的,通知的是早上七點鐘學校統一安排出發。

七點出發,很多同學五點多就起床了,比如郝雪妮,確切的說郝雪妮可能一夜都沒睡,一整晚都翻來覆去,廁所上了好幾趟,甚至大半夜的拉開窗簾看星星。

肖樺沒什麼感覺,郝雪妮說她最佩服肖樺的地方就是能穩得住。確實,在鎮上的時候,一次參加全區統考,結果考試之前奶奶出了狀況,她便缺考了,校領導看到她的成績後捶胸頓足,只有她淡定的一如往常,好像從來沒有這回事一樣。

肖樺不是不注重考試,只是在她的生活中,所有的輕重緩急已經分級清楚,更何況是一個沒有獎勵的普通統考。

早上肖樺和郝雪妮來到集合地點的時候,旁邊停了好多私家車,都是家長來送行的。

“哎,肖樺,這裡。”朱健擺著手招呼她。

肖樺走過去,朱健看到肖樺身後跟著的郝雪妮,偏了下身體衝著身後的郝雪妮彈個響舌,眯著眼笑的一臉燦爛。

“你好啊”

郝雪妮被這樣的打招呼方式一驚,臉刷的紅了,低下頭低低的回了一聲“你好。”

“哎,待會兒我們坐一起吧。”朱健嬉笑著,站直看著肖樺說著,擺出一副戲蝶遊蜂的浪蕩公子模樣。

“我和郝雪妮坐。”

“嗯?”

見肖樺朝著身後跟著的美女揚了一下下巴,才反應過來。

“郝雪妮?這名字真好聽。”

朱健說著,又看看肖樺,補充道:“肖樺也好聽,肖樺,肖樺,哎不是校花嘛。”

朱健似乎是為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聲調不由得升高。

這一聲不大,卻也足夠引得周圍很多同學都朝這邊看過來,饒是肖樺從不在意那些有的沒的虛名頭,但對於被當眾調侃肖樺著實有些尷尬,自己這樣的外形怎麼看都和校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肖樺大多都是一派隨性的樣子,難得的露出一副警惕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四下張望,正好看到不遠處許暢和許適站在一起,許暢手扶著一個黑色行李箱,對著許適說著什麼,周圍還有人不時向許暢打招呼,許暢也禮貌的回應。

許適自始至終都只是低著頭面無表情的聽著。

這是,許適像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一樣,忽然抬頭向這邊看,兩人猛地目光相撞。

肖樺覺得從沒有什麼時候會比現在更尷尬,偷看人被人逮個正著。

肖樺不自覺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哎,肖樺,和你說話呢。”朱健在旁邊喋喋不休,肖樺正因為剛才的尷尬別了一肚子悶火,朱健好巧不巧正好撞在槍頭上。

“閉嘴吧你。”

朱健卻毫無察覺,不依不饒。

“怎麼了?我覺得校花比你可差太遠了,那都不是一個級別,你說是吧,郝雪妮?”

朱健居然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服力,當面問起了郝雪妮,郝雪妮能怎麼辦呢?

“嗯……我覺得你挺好,嗯……非常好。”

郝雪妮說了挺好,又覺得不準確,挺好不足以表達自己的評判標準。

朱健轉身看著郝雪妮尚未退去紅潮的臉,朱健看著好笑,越發想逗一下。

“你可真幸運啊,能讓肖樺欽點,真是羨慕你啊。”

郝雪妮剛剛淡去的紅暈再次襲來,。

“你……”

“你家裡沒人送你嗎?”

肖樺不耐煩的打斷,想要趕緊終結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此時的肖樺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內心已經尷尬到可以用腳趾摳出一幅世界地圖了。

肖樺看朱健抻著脖子和郝雪妮說話困難,便一個側身讓出位置,正好看到郝雪妮微微泛紅的臉。如果不是和郝雪妮住了這麼一段時間,多少有些瞭解,她會以為這妮子是不是看上這個不著四六的二流子了!

“嗐,送我幹嘛,送我我不得拿第一啊,不送才好,輕鬆上陣。”

“你還會有心理負擔?”肖樺覺得不可思議,從沒覺得朱健這種人會因為外界因素會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