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魚驀然驚醒了,她揉揉眼,看到楊昊咧著嘴衝自己笑,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她忘情地撲到了楊昊的身上哭了起來,全然忘了楊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

楊昊疼的直咧嘴,但他還是很喜歡小魚用這種方式歡迎自己醒來

“你身子還虛弱,不要多說話,我去叫關索他們來”

小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她俯下身在楊昊嘴唇上親了一口,戀戀不捨地出門去了

看來一切都很正常,楊昊放下心來回想三天前,當月孤的刀刺入自己胸口的那一刻,楊昊覺得什麼都完了,一股透徹肌骨的寒冷包裹著他,身體僵麻無力,甚至睜眼都變成了一件奢侈月孤是怎麼救護他的,又是怎麼被侍衛押走的,楊昊的心裡已經有些模糊了

後來是秦思虎用銀針將他救醒,他才有機會把關索拉到身邊,告訴他自己的書櫃裡鎖著一份《危機應對案》,讓他照此施行那時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堅信自己昏迷一段時間後就會醒來但是當關索追問如果醒不來該由誰來主持豐州大局時,楊昊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

隨後的事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自己醒來了,關索的那個問題也就不用回答了躺了三天三夜,楊昊還是感覺好累,是心累,是那種孤身一人在霧茫茫的深溝大澗上走鋼絲的心累〔麼時候才能走上平坦大道,身心自在,無憂無慮呢

關索趕了過來,看到楊昊醒來,他孩子似地跑過來摸了摸楊昊的臉,笑道:“這麼長的一把刀都捅不死你,你有慧根可以去修神仙啦”

楊昊無心說笑,他問關索:“你把月孤怎麼樣了?”

關索冷哼一聲道:“謀殺親夫,自然要千刀萬剮”

“不要為難她,放她出來,她要走就讓她走吧”

“若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她這麼幹的,你還放她嗎?”關索笑嘻嘻地說道提到了月孤楊昊的臉上頓時罩上了一層寒霜,愧疚之色溢於言表要說月孤是受人指使來刺殺自己那不可能,楊昊相信自己的感覺像她這種直腸直肚的人多半是被人洗腦利用了

“秦先生沒有來嗎?”楊昊忽然問

門口有人答道:“誰說我沒來,我這不是來了嗎?”秦思虎笑著走了進來

“多謝先生救命,你已經救了我兩次命了℃不知道如何報答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當是為自己積杆”秦思虎坐到床邊,為楊昊把過脈,又檢視了他的舌苔和傷口

“我能下床了嗎?”楊昊見秦思虎表情輕鬆心中暗喜

“最好靜養兩天”秦思虎謹慎地說道

“那就是能下床了,你們大夫的話聽一半就好”楊昊說著就要掙起身來,小魚和關索忙扶著他下了床,在屋中走了一圈後,楊昊就能自行站立行走了

這時朱七和張伯中也趕了過來,見楊昊無事,都如釋重負

楊昊問朱七:“行刺我替身的兇手找到了嗎”

朱七道:“已經有了線索,但因涉及到烏赤贊將軍,因此我趕回來和關將軍商量”

“你們怕什麼,怕他造反麼?他烏赤贊只是鐵鐺營的一個統軍,他下面的人不會跟著他造反的”楊昊信心滿滿地說道,然後他轉身對張伯中說:“以參謀司的名義下令讓烏赤贊來豐安議事我敢跟你們打賭他一定會來的”

張伯中應聲是,又問:“如今大人已經無事,這次演習是否到此為止”“不急著結束,繼續封鎖城門,挨家挨戶的繼續搜捕兇手,民軍也要動起來,好好操演操演又要打仗啦,讓大家心裡先有個準備吧”說到這楊昊頓了一下,“我有一種預感,這場仗如果打起來,將比我們打過的所有的仗都要大,都要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