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楊昊就是不答應.

正面不行.呂芮改變策略.轉而從張鶯鶯身上下手.她料定只要張鶯鶯吐口.嬌滴滴、鮮嫩嫩的小姑娘來個主動投懷入抱.還怕那隻道貌岸然的老貓不笑納.見鬼了呢.

不知呂芮用了什麼花招.到底沒見張鶯鶯主動表示出對楊昊的什麼好感.她名義上仍是王府的書辦.做的也是書辦的事.人也光明正大.和楊昊的交往.都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但不管怎麼說.經過這番折騰.呂芮和張鶯鶯的關係卻突然近了起來.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在張鶯鶯的鼎立扶持下.呂家大舅把生意從小長安搬到了長安.很快扎穩腳跟.很快開枝散葉興旺發達起來.

呂大舅成了兩市的名人.腰纏萬貫的大富豪.

有呂大舅這棵搖錢樹做靠山.呂孺人也變得大方起來.她出手闊綽起來.揮金如土.成了府裡的女孟嘗.受到了上上下下一直的愛戴.

而正牌的王妃卻因為不善於用錢.很快將從大同川帶來的積蓄揮霍一空.現在和六個結義姐妹只好靠月例銀子過活.

儘管新近掌家的秦孺人已經法外開恩.請示家主同意.把楊美、楊目等六個侍女的月例銀子提高到與孺人幾乎同等的程度.但悍妃一系的財政還是日漸惡化.

寬容厚道的秦孺人於是就在一個風月迷濛的夜晚.侍奉家主床第之歡後.趁家主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向他委婉地提出還政給正牌王妃.

家主立刻坐起身來.目光凌厲地盯著酥胸半露的秦孺人.儘管是老夫老妻了.秦孺人心裡還是隻打鼓.自覺得自己的心肝脾會身都暴露在他眼下.一點私也藏不了.

家主說:“你要是覺得累.可以讓張鶯鶯幫你一把.她是個能幹又無私的人.你丈夫做賊多年.也積了點傢俬.她這個正牌王妃.若是缺錢.只管問我要便是.她有花錢的道理.我會不給嗎.你把帳給她管.且不論你是什麼居心.我只問你.她能管的好嗎.要是管不好.你豈不是害了她.”

秦孺人慌了.連忙穿好衣裳.下床跪地致歉.

家主嘆了口氣.叫她起來.責道:“你這個人啊.多數時候還算精明.可一糊塗起來就沒個根.瞧你出的這是什麼主意.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精明、公道的掌家婆嗎.還有.你這動不動就下跪.你膝蓋有病嗎.有病早點醫治.讓我看著渾身不自在.”

秦孺人等他發完火.忙取了碗熱茶給他.含笑說:“你現今是郡王.統管著十幾萬兵馬.難不成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對你呼三喝四的.真那樣.只怕你又不樂意了.說不定呀.你一不高興.把我們娘兒們一刀宰了呢.”

楊昊哼了一聲.道:“你的心裡就只有他們.”喝了口茶.站起身來往外走.

秦孺人道:“這麼晚了.你哪去.”

楊昊道:“深更半夜.讓我喝這麼濃的茶.我還能睡嗎.家有賢妻.我真是家有賢妻啊.”

眼看著楊昊走了.侍婢風鈴兒跑了進來.有些緊張地說:“大帥這麼晚了哪裡去.孺人您怎麼不攔著他呢.”

秦孺人笑道:“別管他.薄情寡義的傢伙.去.把小傢伙抱來.我帶他睡.”

楊昊披著衣裳在後花園的池塘邊走了一遭.月光從樹枝的縫隙落下來.在小徑上留下一條斑駁的樹影.

夜深了.天有點涼.有些睏倦.楊昊有些後悔離開晴兒的溫軟被窩.現在想回去也不可能了.被窩一定被她的兒子佔領了.

穿過一座土山.不知不覺地竟走到了練功房旁邊.推門.門從裡面栓上了.再推.裡面傳出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誰呀.”

呼啦一聲.門開了.一個小廝眯著眼探出頭來.見是楊昊.慌的趕忙下拜.楊昊見他伶俐.一肚子不快都沒了.說:“起來吧.我隨便過來看看.”

練功房裡整修一新.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排列的整整齊齊.

楊昊拿起一杆白蠟杆大槍.在手裡顛了顛.呼呼耍了幾下.挽了個漂亮的槍花.

小廝道:“殿下晚上要練功.小的這就去打燈籠.”

楊昊說:“不必了.”他丟下大槍.在屋簷下的藤椅上坐下來.小廝手腳麻利地捧了碗茶出來.說:“這是蜂蜜菊花茶.可以解躁、安神.有助睡眠.”

楊昊嚐了一口.水溫熱.味道甜絲絲的.甚是合口.一口氣吃了半盞.問那小廝:“這半夜了.你還備有熱茶.晚上常有人來嗎.”

小廝答道:“秦孺人吩咐過.說大帥喜歡晚睡.難保哪天心情好就會過來.因此小的時時備有茶水.可巧大帥今晚就來了.”

楊昊轉眼看到衣服架上有兩副護甲.就問:“那是誰的.”

小廝答道:“是關家小哥的.秦孺人吩咐過每天至少要他們在此練功兩個時辰.早晚各一個時辰.風雨無阻.”

楊昊輕輕地“哦”了一聲.半晌無語.閉著眼坐了會.起身來.拍拍小廝的肩.沒說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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