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扶著她的肩道:“我的天,我耳目再多也不敢監視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我還想不想娶你了”

李晴看他眼裡含著一團火,有些不忍地說:“再忍耐幾天吧,到時候還不是你的”

她又踮起腳尖吻了楊昊,旋即拔腿出了暖房,邊走邊裹起斗篷,消失在夜sè中

李晴此來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她向楊昊透露了一個重要訊息,死而不僵的元和社其實並沒有閒著,他們正在加緊活動

暗cháo湧動艾四社表面上都擁護五社一統,背地裡卻在串聯對抗寶曆社

很好,一切都如所願,看起來該給那位前大總管稍句話了,一想到今後要跟那位古板的前大總管打交道,楊昊就極不情願地嘆了口氣

真是造化弄人,轉了一個大圈,又要撞在他的手裡

一個yīn霾的初冬下午,楊昊正在茶肆中飲茶,和幾個曾在邊地待過的商旅閒聊,茶博士過來說:“這位客官請了,有位東都來的客人想請您點個茶,不知可肯賞光”

楊昊道:“有這等好事”眾茶客道:“有人清茶,快去,快去”楊昊遂起身隨茶博士上了樓,進了一間雅舍,裡面只有一個人,正面窗而立,楊昊只瞧了一眼,便嬉笑道:“某人不是說要學范蠡泛舟江湖去做陶朱公嗎,今rì來此是非之地何干”

那人笑道:“縱然學范蠡,沒有西施相伴,也是索然寡味”

來人正是吳成龍,剃去了八字須,蓄了個仁丹胡

楊昊道:“這城中你看中了哪家姑娘,說出來,我來給保媒”

吳成龍道:“明知故問”楊昊收了戲謔之詞,籲然一嘆,說道:“晚啦,受孟瓊乾,她現在絲毫不得zì yóu,怕是很難啊”

吳成龍道:“難不難,與你無干,你只需替我帶句話給她,餘下的我來辦”楊昊反問:“只是一句話嗎,沒有信物你以為她肯信我”

吳成龍從手指上抹下一枚金戒指遞給楊昊,說道:“見它如見我”楊昊將那戒指套在自己手上,說:“難得來一趟,請你飲壺茶如何”

吳成龍目視窗外,悠然說道:“我倒是有空,你怕來不及”

楊昊透窗望下去,風雪中一人騎馬而來,行sè匆匆,正是一身青衣的衣揚

衣揚一見楊昊就面sè緊張地說:“秦孺人出事了”

楊昊問明緣由,說:“不妨,我去接她回來”

今天是宮裡王才人的生辰,京裡命婦循例到宮裡朝拜,晴兒一早就和呂芮進宮去了,拜過了王才人,呂芮就回來,晴兒卻被孟才人請去,說是要為即將誕生的皇子做幾件衣裳,晴兒帶著衣揚去了孟才人那,中午擺膳時不知怎麼的,惹的孟才人勃然大怒,當場就扇了晴兒一個耳光,下令把她拘禁起來

衣揚得報趕緊回府稟報,呂芮不在府裡,楊昊也不見蹤影,幾個管家一商量,各自換上便衣出門尋找,機緣巧合,讓衣揚先找到了

楊昊回府換了身官服就進了宮,他想見李炎見不到,見孟瑤倒是不難,進去時卻見王拂兒也在,見過禮,王拂兒要走,楊昊道:“才人慢走,我有幾句話想對才人講”王拂兒道:“你有什麼話不必對我講,我也不會聽”

依舊走了

孟瑤打發了宮人出去,含著淚責問楊昊:“你把她給殺了”

楊昊道:“殺她的人不是我,她是自盡的”

孟瑤幽幽嘆道:“她是咎由自痊我早勸她放手了”

楊昊道:“目下很亂,有人不滿‘五社一統’,處處煽風點火,你不要妄自猜測,免得中了別人挑撥離間之計”